突如其来
挂在陈唯一脖子上的项链在中途被解下,怕勒伤脖子,他洗澡的时候,路晔然盯着放在桌子上的腕表和项链看了好久,经过重重内心挣扎,还是把戒指解下,抽出链条,把单独的戒指放到腕表中间。
陈唯一出来後路晔然正在忙,他不知道路晔然在忙什麽,一直在收拾床,衣服叠起来又觉得不满意,哆嗦开重新叠,换了五六种方式。
感觉很紧张的模样。
陈唯一低头戴表,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路晔然紧张的源头,不做声,安静地扣好表带,然後喊住路晔然:“你在干什麽?”
路晔然手一抖,叠好的衣服又乱了,他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收拾一下,不然工作人员来打扫卫生我觉得很尴尬。”
“哦。”
哦是什麽意思?路晔然很紧张地偷瞄陈唯一手,离得太远,看不清。
“你在看什麽?”陈唯一笑着问。
路晔然都快哭出来,他恼陈唯一装不知道,可没办法,只能干巴巴地说:“没什麽。”
“明明是在看这个吧?”陈唯一做了个哭脸,用两根中指当成眼泪,放在脸上,左手的中指底部在发光,闪得路晔然眼睛痛,“不戴哭,怎麽戴上还哭?”
中指是热恋的意思。
路晔然拿手背捂住眼睛,止不住的眼泪涌出。
陈唯一叹了口气,小指的戒指已经被摘下,这是可以调节的戒指,他前进两步,握着路晔然的手,轻轻套在了无名指上,他问:“你知道左手无名指的意思吗?我现在手头只有这个,只能先委屈你戴我戴过的。”
路晔然点头又摇头,他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你跟我想的是不是一个意思。”陈唯一自己的手递到路晔然面前,“我想让你重新帮我戴,我觉得吧,这种事情自己来总是感觉差点东西,你说呢?你想帮我戴到哪个手指是你的自由。”
见面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他们依照计划中,找了很有圣诞味道的餐厅,不过是在很晚之後。
做完後身体太疲惫,洗了澡睡醒才感觉神清气爽,也不头晕也不脑胀,心情好得不得了,只是身上还有些部位不舒服。
陈唯一眯着眼睛看路晔然换衣服,准备出门吃饭,这人後背上全是自己抓出来的红痕,肩头还有一块乌青,是被咬出来的。
他问:“要不要消消毒?还是说需要去打破伤风?”
“不需要。”
“可是破皮了啊?”
路晔然困惑地看着陈唯一,想到什麽,半晌开口:“可能需要去打狂犬疫苗。”
陈唯一鼓着脸不高兴:“你说谁是狗?”
见他这样,路晔然目的达成,笑眯眯地弯起眼睛解释:“不止被狗抓咬了才需要打这个呀。”
陈唯一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痕迹,除了嘴被亲得有点肿,脖子胸口全部如同没做之前。
天已经暗下来,陈唯一看着路晔然换了一身又一身衣服,他觉得自己已经理解郑何南和秦祺。
“路晔然,换三身了。”
“我知道。”路晔然陷入了究极选择困难症,“你觉得这个毛衣穿灰色的还是白色的?”
一模一样的两件纯色毛衣,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
“灰色吧。”
“我也觉得灰色好,但白色会不会让我的脸显得更亮一点?”
陈唯一被带偏,也思索起穿上白色毛衣的效果,最後坚定的摇头:“你穿灰色显得很文气。”
“文气?”路晔然不太懂,“是什麽样的?”
“就是看起来读书很好的样子,很有文化,反正就是我在夸奖你,听我的准没错。”
“好。”他把白色毛衣塞回行李箱,又找了一条牛仔裤穿上,还真有几分学生的感觉。
陈唯一穿得和平常没区别,见他这副打扮,给出满意的评价:“装嫩装得有一套啊。”
“像大学生吗?”
“不。”陈唯一道,“像高中认识的老同学,无依无靠,只能来投奔我这个旧朋友。”
“旧朋友今天听我这个老同学的安排吧,不用你招待我了。”
陈唯一笑得拍床垫:“行,可以。”
“还差点东西…”他仔细端详路晔然的脸,觉得是发型出了问题,“你这头发,你在後面绑起来,扎个小辫。”
“等拍完就要剪掉了,其实我感觉这个发型不太适合我。”
“倒是没有不适合,挺好看,挺个性的…你觉得我适合中长发吗,像以前那样的?”
“妹妹头。”路晔然吐出一个名词,“一开始像动漫里会出现的妹妹头,很可爱。”
“後来呢?”
陈唯一认真地整理路晔然的发型,表情很严肃,像在做什麽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