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闹得所有人,人仰马翻,自己却一无所知,等她傍晚醒来,想必还有一场官司在等着他。
“殿下不信我吗?”
焦急之下,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襟,骨节隐隐露白。
太子将人搂坐于膝上,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说什麽,我都会信。”
云棠却愈发不安,仅仅这样一句话,完全无法抚慰她惊慌的心。
她需要更多的肯定,被爱的丶被信任的肯定。
于是白嫩的双手搂上他的脖颈,闭着眼,主动吻上他的薄唇,沿着唇瓣的轮廓,细细舔舐,轻轻喘息。
太子喉间一滚,温香软玉在怀,垂眸看去,清丽面容上泪痕未消,却吻得执拗又认真。
他擡手扶着她柔韧的脖颈,任由她施为。
宽大有力的手掌沿着肩背而下,撩开厚重的衣袍,缓缓掐着不盈一握的纤腰。
掌心的热度和力度透过单薄的中衣,一点点渗了进去,热热地熨帖着她那惊慌不定的身体。
于山间疾驰的马车,在温暖的车架里,两人交颈缠绵,欲色汹涌,不时漏出一两声难以承受般的呜咽之声。
马车一路自西华门入,往皇城飞驰而去,待入了东宫,太子独自去了书房。
盛成正跪在殿中,等着殿下回来。
书案上是一纸张氏遗孀的证言。
太子一路走一路解下大氅扔了出去,大步落座,拿起那张密函细细看去。
其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当年尚是贫寒幼子的国师,于一大雪夜昏迷于张氏夫妇家门口,两人成婚多年,因张沉之故,一直无子。
夫妇俩见国师年幼,颇为可怜,便带进家中。
三人一道生活数年,直到他过了十五之年,留下一封书信後悄然离开。
两人视其如亲子一般,心中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谁料十馀年後,他们竟会在皇宫中重逢,而那时,贫寒幼子已是被陛下奉为上宾的国师。
张沉此人醉心医道,于人情世故丶人心幽暗上一窍不通,故而重逢後,对其仍旧是拳拳爱子之情。
更是受其所托,为贵妃安胎,一道钻研再生丹解法。
那时,张沉时常夜宿大相国寺,张李氏便日日做了膳食送到大相国寺,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能当上国师,是昔年受贵妃举荐。
而日常相处中,国师竟对张李氏生出不轨之心,多次强行行不轨之事。
她心中畏惧,却不敢对夫君言语。
贵妃怀孕时,张沉便心中有疑问,待其生産後,知晓这并非龙种,心中畏惧请辞回乡。
亦是国师命人一路追杀,夫妇俩一路逃命,最终张沉不幸殒命。
当时张李氏身怀有孕,国师为保子嗣,只好放人一马。
此间竟然有这般诸多往事,太子冷哼一声,放下密函。
如此看来,贵妃与国师确为同党,故而贵妃出事後,国师立即云游,如今突然回京,想来是受贵妃指使。
这世上,若有一人最想云棠恢复记忆,非贵妃莫属。
他心中有了决断,既然如此,那本无名医策定然无误,唤水研制出的药方亦可让云棠饮下。
太子撩起眼皮,看向殿中跪着的盛成,“贵妃与淮王如今行至何处。”
盛成躬身伏地,“回殿下,已过了汉水,行至柴山一带。”
他略略沉吟,道:“听闻柴山风景秀丽,让两位贵人在此歇歇脚吧。”
“是,”盛成心中一喜,殿下还愿意给他指派差事,看来还未到绝境,“属下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