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玠可瞒得好。
恐怕除了他俩,都没人知道真相了。
宁璟勉强一笑:“二兄与二娘子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宁二爷听见儿子这句话,突然擡起头,若有所思盯着他唇边的浅笑,心里若有所思。
苏悦正要告辞离开,一名侍从就过来给宁二爷传话。
小王爷在正院传召衆人。
也不知道是什麽着急事,苏悦心里好奇,干脆随着宁璟父子一起到正院,正疑惑此处为何又聚了这麽多人,就瞧见最前方的宁玠望着自己。
那眼神莫名幽凉,让热得脑袋冒汗的苏悦冷不丁凉了一半,她望了望身边的宁璟又看回宁玠。
究竟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宁璟她没弄清楚。
不过传闻说他们二人兄弟情深,所以这古怪眼神看她的可能性更高,只是她又没有做什麽坏事啊,为什麽这般看她?
“二郎,怎麽会有人在木头里面□□,会不会其中还有误会?”前边有人开口说话。
宁玠收回视线:“祖母,我已将取来的样品分别交给长安几家医馆检验,他们俱查出里面有慢性毒t药的成分,如今难道不该查明是何人□□其中,而不是考虑这其中有没有误会吗?”
苏悦听到慢性毒药,狠狠打了个哆嗦。
什麽人会想到在建造屋子时木料里放置毒药?
这未免太恶毒了吧!
这麽多人在场,却少有人声,衆人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镇住。
宁璟也皱紧眉头,担忧地望向他二兄,这时馀光又见到苏悦抱住双臂,脸色极差,便关切道:“苏二娘子,你没事吧?”
苏悦摇摇头,“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小王爷睡了那麽久有毒的屋子,身子怎麽好得起来啊。”
周围一圈的人都听见了她的话,深以为然。
小王爷三天两头要喝药,身子病病歪歪的,如何治也无法痊愈康健,原来这间屋子就有很大的问题。
老夫人不好反驳宁玠的话,只道:“那你要如何查,你是要把你三叔母送进大理寺审查吗?”
说起大理寺,宁璟便走上前。
老夫人看见他就道:“扶光,你过来。”
宁璟向两边行礼,“祖母,二兄并没有那般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明真相,这些毒是从何处来,又是何人所下,尽快给二兄还有大伯丶大伯母一个真相,也好早点还三叔母清白。”
老夫人道:“我并非不让二郎查,只是这件事闹大,家宅不宁,如何让老王爷安心在外?”
“为了顾忌名声,就要我忍气吞声吗?”宁玠捂着唇干咳了好几声,云渐连忙送上药汤,云轻也搬来椅子给他坐下。
宁玠坐下後,慢慢喝了口药,苍白病弱的脸映在每一个人眼里。
“若真是那样,我身为镇国王府的世子,却在自己的府中糟人暗算,不知道的还当几位叔叔对祖父的安排不满,想要早日送我们长房一家团聚。”
宁四爷站不住了,跨出来一步道:“小王爷这话严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怎麽会做这样的事?”
老王爷最是忌讳兄弟相残的事,一直教导他们要兄友弟恭,敬重长兄。
长兄在世时,他们也的确如此。
可兄长一过世,老王爷却让病弱的侄子越过他们,成为下一个继承人,谁心里能好过?
宁三爷脸色最不好看。
因为正院这事与他们三房关系最紧,小王爷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他们给个说法,眼下他的娘子还被关着禁闭。
“如兰殊信任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扶光去查吧,他是大理寺的人,深知如何寻踪追迹,三弟,你与弟媳会好好配合调查吧?这一切都是为了还你们清白啊。”
宁三爷听见二哥的话,突然醒过神来,连忙点头。
“如此甚好,三郎的本事我们有目共睹,想必很快就能还我们三房清白。”
宁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先去看他二哥,见宁玠颔首,他才接过这个案子。
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清,很快院子里的人都散去,苏悦站在边上没动,并不惹人注意。
老夫人带着仆妇往外走的时候,念叨了一句:“这事还是得知会老王爷一声啊。”
旁边的仆妇道:“正好令官复命要回去,老夫人可写一封信……”
苏悦现在草木皆兵,一个信字她马上联想到那一个未完的任务【虚假的信件】
这镇国王府还真是牛鬼蛇神一窝,让人防不胜防!
她要赶紧先告诉宁玠,让他有所防备。
其馀人等散了,宁三郎还没离开,苏悦走过去正好听见兄弟两人在谈话。
“二兄,你为何不暗暗调查,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