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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枯井苔深听碎玉(第1页)

琉璃台的蟹黄风波,最终以王金凤(王昭仪)被内侍拖走时凄厉的“脸好再放出来”为终章。太后捻着佛珠,慈眉善目地说了几句“王氏心性不稳,需静养”的场面话,便由宫人搀扶着率先离席。一场精心筹备的赏春宴,在满地狼藉的油污、刺鼻的蟹腥味和众人心有余悸的沉默中,草草收场。

翌日清晨,懿旨便送到了春熙殿。太后身边的刘尚宫板着脸,声音刻板无波:“沈贵人昨日御前失仪,惊扰圣驾,虽事出有因,然宫规不可废。着即于冷宫檐下思过三个时辰,静心悔悟,以儆效尤。”

罚跪冷宫。不轻不重,却足够羞辱,也给了某些暗处窥伺的眼睛一个“合理”接近的机会。沈娇娇看着刘尚宫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天真又委屈的弧度:“臣妾领旨谢恩~都怪那蟹壳太利,吓着臣妾了嘛。”她刻意加重了“蟹壳”二字,如愿看到刘尚宫眼底一丝极快闪过的阴冷。

日头西斜,将最后一抹余晖吝啬地涂抹在冷宫斑驳的朱漆大门和残破的琉璃瓦上。这里远离六宫的繁华与喧嚣,只有无边的死寂和岁月沉淀下的腐朽气息。高大的宫墙投下浓重的阴影,墙角杂草丛生,蛛网在破败的雕花窗棂间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尘土味,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类似铁锈般的陈旧气味。

沈娇娇独自跪在冷宫正殿那高大却破败的飞檐之下。身下是冰冷坚硬、布满细小砂砾的青石板。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宫装,未施粉黛,乌只用一根素银簪松松挽着,小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白脆弱。膝盖早已由刺痛转为麻木的钝痛,但她依旧挺直着纤细的腰背,眼尾那抹天生的薄红此刻晕染开,带着楚楚可怜的倔强。

“嘤…这破石板,硌得人骨头疼……”她小声地、带着浓重鼻音抱怨,声音在空旷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微微动了动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指尖无意识地掐着身侧石缝里一株顽强探头的枯草,将“娇气包受罚”的形象维持得滴水不漏。眼角余光却如同最警觉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剥落的墙皮、半塌的月亮门、角落里那口覆满青苔的废弃石井……

暮色四合,最后一点天光也被高大的宫墙吞噬。冷宫彻底陷入一片昏暗,只有清冷的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惨白的光晕。风声穿过破败的窗棂,出呜呜的悲鸣,更添几分阴森。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阵极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如同游丝般,从正殿侧面一间塌了半边屋顶的耳房里飘了出来。

“……娘娘……我的好娘娘啊……”那声音苍老、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和恐惧,像钝刀子刮着人的耳膜。

沈娇娇掐着枯草的手指猛地一顿,屏住了呼吸。

“十年了……老奴没一天敢合眼……一闭眼就是您……就是那晚……”老妇人的哭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利,“那鸾佩砸在井栏上的声儿啊……碎得……碎得扎耳朵!扎心窝子啊!咔嚓——!就那么一声!老奴就知道……什么都完了!全完了!”

鸾佩?!井栏?!碎声?!

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沈娇娇的太阳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丹青阁画像上宸妃肩头的蓝翎雀,坠楼噩梦里的风声和失重感,鹦鹉尖啸的“砒霜甜”……混乱的碎片被这“鸾佩碎声”猛地串联,爆出刺目的白光!

她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几乎要破口而出的惊呼,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侧了侧,耳朵捕捉着风中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蓝翎雀……那只该下油锅的扁毛畜生!是它!它叼走了您腰上系着的半块鸾佩……才引得您……您探身去够……呜呜呜……他们好毒的心肠!好毒啊!”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井台……青苔……滑……他们算准了……算准了啊!什么失足……什么意外……都是骗鬼!是谋杀!是……”

“谁?!谁在那里?!”一声警惕而沙哑的低喝,猛地打断了老妇人泣血的控诉!声音来自耳房更深处,带着惊惶。

紧接着,是瓦砾被踢动的轻微声响和一阵慌乱的窸窣声,仿佛里面的人被惊动,想要躲藏或逃离。

糟了!被现了!

沈娇娇心头警铃大作!电光火石间,她来不及细想,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维!就在耳房内慌乱声响传出的瞬间,她口中出一声短促而惊喜的娇呼:“呀!好漂亮的蝴蝶!”

声音又脆又亮,瞬间打破了死寂!

同时,她整个人如同被眼前幻影吸引,猛地从冰冷的石板上“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膝盖的剧痛和麻木,踉跄着扑向耳房墙壁与主殿夹角处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那里,恰好有几只被惊动的、尾部带着微弱萤光的流萤在暮色中飞舞。

“别跑!小蝴蝶!让本贵人瞧瞧嘛!”她伸着手,脚步虚浮,带着被罚跪后的虚弱和孩童般的痴态,追着那几只忽明忽灭的流萤,一头扎进墙角的黑暗里。动作笨拙又夸张,裙摆扫过丛生的杂草和碎砖,出哗啦啦的声响,完美地掩盖了耳房内最后一点慌乱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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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扑入阴影、假意仰头捕捉流萤的刹那——

眼角余光瞥见,冷宫西侧那扇早已废弃、爬满枯藤的月亮门洞处,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逝!

月华如水,冷冷地照亮那人影离去的最后一片衣角。素白如雪,质地是顶级的冰蚕云锦,在暗夜里流动着冰冷的光泽。最刺眼的是,随着那人急促离去的步伐,悬在他腰间的一块玉佩晃动着,撞击在玉带上,出清脆而冰冷的叮当声!

虽然只是一瞥,但那玉佩的形制却瞬间烙印在沈娇娇眼底——半圆形,边缘雕琢着繁复的蟠螭纹!断裂的痕迹清晰可见!正是鸾佩的一半!

那人影消失得极快,如同被夜色吞噬。但沈娇娇几乎可以肯定,那消失在月洞门后的素白身影,那半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蟠螭鸾佩,属于一个人——先帝幼弟,当朝恭亲王,萧彻!

那个传闻中清冷孤高、不问世事、常年称病幽居王府的恭亲王!他为何深夜出现在这废弃的冷宫?又为何在听到老宫女泣诉宸妃坠楼时仓惶离去?他腰间那半块鸾佩……

无数的疑问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沈娇娇的背脊。她保持着仰头扑蝶的姿势,身体僵硬在冰冷的阴影里,只有胸腔里那颗心,在疯狂地擂动。

“小主?小主您没事吧?”彩蝶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三个时辰的罚跪时限已到,她是来接人的。

沈娇娇迅收敛所有异样,扶着墙壁,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扑空后的懊恼和娇嗔:“跑啦!都怪你!把本贵人的小蝴蝶吓跑了!”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就着彩蝶伸过来的手,踉跄着站直身体,膝盖的剧痛让她小脸皱成一团。

彩蝶连忙搀扶住她,目光警惕地扫过死寂的耳房和空荡荡的月洞门,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主,您跪着的时候……没听见什么吧?那耳房里……住着个半疯的老嬷嬷,是先帝朝就在冷宫伺候的,整日里胡言乱语……”

沈娇娇倚在彩蝶身上,借着起身的动作,将身体的重量压过去,指尖却在彩蝶搀扶她手臂的瞬间,飞快地在她手背上划了几下。

彩蝶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沈娇娇的耳廓,气若游丝:“……那老嬷嬷,今早被人现……投了后面那口枯井了。”

投井?!

沈娇娇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她猛地攥紧了彩蝶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里!脸上却迅堆起惊惶和委屈:“啊?死…死人了?好可怕!彩蝶快扶本贵人回去!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她声音带着哭腔,身体“虚弱”地往彩蝶身上靠,催促着离开。

彩蝶会意,连忙半扶半抱着她,快步朝冷宫外走去。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埋葬着无数秘密和冤魂的死寂之地。

回到春熙殿,殿门紧闭。彩蝶屏退了所有宫人,点亮了烛火。暖黄的光晕驱散了黑暗,却驱不散沈娇娇心底的寒意。

“怎么回事?”沈娇娇坐在软榻上,声音冰冷,再无半分娇弱。

彩蝶扑通一声跪下,脸色苍白:“奴婢打听过了。是今早负责洒扫冷宫外围的小太监现的。人泡在井里,捞上来时……脸都泡胀了,手里……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把枯草。都说是疯病作,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她声音颤,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失足?攥着枯草?沈娇娇眼底寒光闪烁。老嬷嬷昨夜泣血控诉宸妃坠楼是谋杀,今早就“失足”落井?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是太后?皇后?还是……那个仓惶离去的恭亲王萧彻?他们怕了!怕那疯婆子再说出什么要命的话!

她摊开一直紧握着的左手。掌心因为紧张和用力,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月牙痕。在掌心的月牙痕和三瓣花胎记的交叠处,一点冰凉的硬物硌着肌肤。

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边缘锐利的碎玉片。玉质温润,在烛光下泛着青幽的光泽,断口处带着陈旧的沁色。碎玉的一面,还残留着极其细微的、用金丝镶嵌勾勒出的、属于鸟禽翎毛的纹路。

正是她扑向墙角阴影捕捉“流萤”时,身体“无意间”蹭过耳房破窗下堆着的碎瓦砾堆,掌心被尖锐之物硌痛,顺势藏入袖中的!

青鸾佩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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