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出一阵苦笑。
林疏棠也只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呵呵,还挺方便。。。
开门时她瞥了眼对门,门缝里似乎还能看到少年伏案学习的影子。
进了屋刚把水倒好,老徐就端着杯子叹气:哎这孩子太可怜了才18岁啊。
林疏棠水汽在杯口氤氲,暂时冲淡了空气中的沉重。
回去的路上唐生翻看着笔录说道:初步走访下来,邻居都说这孩子平时话少,总闷在屋里学习,谁也没料到会这样。
林疏棠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想起每次遇见时少年那句怯生生的姐姐好,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案件交接完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林疏棠踢掉鞋子就往沙上瘫,楼道里还残留着法医勘察时喷的消毒水味。
林疏棠坐起身摸出口袋里的烟,打火机咔哒一声亮起,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烟卷,她深吸一口。
烟雾在昏黄的灯光里盘旋,她盯着茶几上的水渍呆。
凌晨那声闷响,少年低头道早的样子、日记本上被泪水晕开的字迹、垃圾桶里破碎的吉他弦画面在脑子里反复打转。
林疏棠起身打开窗户,夜风灌进来带着凉意,楼下空荡荡的空地在路灯下泛着白光。
她对着窗外无声地叹了口气,烟味混着晚风散开,可心里那股沉甸甸的压抑,却怎么也吹不散。
接下来的半个月,楼道里搬运行李的声音此起彼伏。
邻居们或是害怕晦气,或是担心影响孩子,纷纷退租。
林疏棠也开始四处找房,却接连碰壁。
市中心的房子租金高得离谱,偏远地段的新房又充斥着刺鼻的甲醛味。
中介拍着胸脯保证环保装修可打开门那一瞬间的气味,让她怀疑住进去真能住出个白血病。
烦躁之下,她在朋友圈了条动态:找房比破案还难!!!
完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大不了继续住下去,不过就是晚上没什么人
秦言刷到那条朋友圈时,正在整理下午的病历。
屏幕上找房比破案还难几个字带着明显的烦躁,她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林疏棠皱着眉吐槽的样子。
下午的预约改到明天,我有点事提前走。秦言跟护士交代完,脚步轻快地走向停车场,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那间空房的布置。
那间次卧原本堆着些闲置的画框和换季衣物,采光极好,朝南的窗户正对着小区里的香樟林。
秦言打开房门时,先皱着眉清走了角落里的纸箱,又打电话给相熟的家政阿姨:张姨,现在有空吗?麻烦来家里做个深度清洁,尤其是次卧,越干净越好。
挂了电话,她翻出储物间的吸尘器,自己先动手清理起地板缝隙里的灰尘。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扬起细小的尘埃,她一边吸着灰,一边琢磨着该添点什么。
林疏棠怕黑床头得放一盏暖光台灯;她睡觉轻,窗帘得换成遮光性好的;还有书桌,得擦得一尘不染,毕竟林警官偶尔要带回家写报告。
阿姨来的时候,秦言正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
她把自己挂在里面的几件旧外套挪出来,腾出大半空间,又翻出全新的床单被套。
麻烦把床品洗一遍烘干,再铺好。她跟阿姨叮嘱着,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细致。
等房间里的灰尘被彻底清扫干净,阳光透过洗得亮的玻璃窗洒进来,空气里飘着洗衣液和阳光混合的味道,秦言才满意地松了口气。
秦言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香樟叶的清香涌进来,正好落在铺得平整的床单上。
下午,房东的消息跳了出来:【小林,看你最近在找房,是不是打算退租?】
她刚要打字解释,置顶对话框突然弹出秦言的消息:【刷到你的朋友圈了,我家里正好有间空房,要来同居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林疏棠一时怔住,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林疏棠盯着秦言消息里的同居两个字,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没动。
窗外的阳光晃得她有些眼晕,她深吸一口气,回了句试探性的话:【你认真的?】
【当然。】秦言几乎秒回,附带一个拍胸脯的表情包。
【房间床和衣柜都是新的,你拎包就能住。地址你了,这会儿有空吗?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