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俊男靓女,但般配……赵奕没敢说话。
他听着梁轶之怨气冲天的语气,连忙给兄弟倒了杯酒:“人家就是聊聊天而已,你心眼这麽小呢,男人啊,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嘛!哈哈哈哈哈……”
“咔嚓”一声,梁轶之手里的木筷断成两截。
自认为讲了一个绝世好梗的笑话,赵奕自顾自捧腹大笑好半天,在梁轶之冷漠如冰的目光里,逐渐消了声。
赵奕咽了咽口水,“不好笑吗?”
“好笑吗。”梁轶之面无表情地盯笑成一团的俩人,“冷死人的地狱冷笑话。”
遥遥的,只听不远处一道清凌凌的少年音含笑道:“好笑呀,赵奕哥。”
阮禾举着签子,帽子不知道什麽时候摘了下来,露出完整的面容,笑意盈盈地撑着下巴看他们的笑话。
赵奕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懂我!就梁轶之屁事多。
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梁轶之“啧”了一声,这小坏蛋在这等着他呢。
和所有人都能搭话,笑的又乖又甜,唯独对他视而不见?
但梁轶之转念一想,阮禾从不对别人乱发脾气,但对他可以,这说明他们变得更亲密了,阮禾在他面前变得更真实,更肆无忌惮。
想到这,梁轶之心里那股压着的火总算散了些许。
肖雨感觉背後都要被人盯穿了,她也不敢回头,小声问阮禾:“你们闹矛盾了吗?”
阮禾“嗯?”了一声,一脸天真的疑惑:“谁?”
肖雨没敢说了,因为阮禾虽然笑的很漂亮,但隐隐带着锋利戾气,不太耐烦似的。
完全不愿意cue到此人的样子。
她可不想惹阮禾生气,于是飞快转移话题:“没什麽,你吃冰糖葫芦吗,我每次来吃火锅都会做几个。”
阮禾注意力一下被分散,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吃!”
“你是不是也很会做饭啊,”阮禾捧着脸,眼睛被灯光照的明亮无比,流露出羡慕和崇拜,“做的饭一定也很好吃吧,我只会煮面条。”
肖雨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顿了顿,偏开头,从脸颊红到耳根,小声说:“……还好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带我做的饭。”
阮禾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你的脸好红,是太热了吗?需要我把温度调低一点吗?”
啊啊啊啊啊。肖雨闭了闭眼睛,内心在尖叫,表面云淡风轻红着脸,鼓足勇气对上阮禾真诚无辜的眼神。
“……”
卒。
谁敢和这只大眼睛小猫对视一分钟。
这时,阮禾的脖颈落了一只温度滚烫的手,梁轶之捏了捏他温凉的皮肤,“别捉弄人家女孩了。”
他的声音和眼眸含着笑,友好和善,但肖雨就是莫名从中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胁。
她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阮禾没捉弄我。”
阮禾头也不擡,伸手把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打掉。
梁轶之没收回来,慢慢悠悠地说:“打呗,反正我皮糙肉厚。”他低头靠近阮禾白皙的耳垂,热气喷洒在敏感的皮肤,“打到你出气为止,行不行?”
阮禾缩了缩脖子,下意识伸手去捂,不巧碰到温热的触感,是梁轶之的嘴唇。
他飞快地要把手收回来,但没有梁轶之的速度快,只轻轻地捏住那截皓白的手腕,贴回自己的脸颊,在他的手心里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
动静不小的一声,阮禾压着心底的慌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卡上帽子,“对不起,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谢谢大家。”
“哎……?”
“好好的怎麽要走,什麽事啊,比我们都重要吗呜呜呜。”
“你算老几。阮禾走的好快啊,後面有狗追似的。”
当然没有狗,但有梁轶之。
梁轶之不紧不慢地冲赵奕挥了下手,“这顿我请客,你们慢慢吃,我也先走了。”
话毕,就沿着阮禾离开的路线出去。
*
阮禾已经在梁轶之家住了一周多,期间不是没想过要回寝室,但一来假条梁轶之给他搞来了,二来,要是在寝室和钟敛希单独相处,他更不愿意。
可今天,阮禾慌不择路地回了宿舍。他颤着手掏口袋里的钥匙,跑了太快太长的路,难免气喘吁吁,随着胸膛起伏,口中呼出几道压抑的喘息声。
在暧昧的夜色里,添上不明的情调色彩。
昏暗的天色染上浓稠的黑,晚风拂来微凉的气息,带着暧昧的暗香。
帽子忽然被风吹落,掉落在地上,又缓慢地滚动了几圈。
阮禾心中一紧,他手心里莫名出了汗——他是不太爱出汗的体质,一天到晚体温都维持在温凉舒适的区间,像一块精巧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