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四肢冰冷麻木,大脑一片空白。羞耻、愤怒、惊骇、荒谬……海啸般席卷了她。这是谁拍的?什么时候?她为什么会和这些男人……?不,这不可能!她从未——
她的目光猛地定格在照片右下角自动打印的日期上。
这一张,日期是四年前的一个夏夜。她记得那一夜,温承云出差在外,她一个人在家,因为重感冒早早吃了药睡下……
这一张,是两年前的冬天,她和赵菲一起去邻市参加艺术展,晚上就住在展会安排的酒店标间里,照片里她身边的男人,是当时同行的一位策展人,可她明明记得,那晚她是和赵菲睡一个房间!
这一张……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阵阵黑。这些照片拍摄的时间、地点,她都有记忆,但她绝对、绝对没有和照片里的这些男人生过任何关系!每一张照片都呈现着铁一般的“事实”,却又与她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悖逆!
是谁?用了这样恶毒的方式,来伪造如此庞大的不堪证据来陷害她?目的是什么?
她的手指僵直,几乎捏不住那些光滑的相纸。她翻到最后几张。
最后一张照片,场景是在她的家里,她和温承云的卧室。她躺在床上,身边是一个面容模糊、但绝不是温承云的男人。日期——
是温承云车祸身亡的前三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就在她几乎要彻底崩溃的时候,她看到了躺在盒子最底部的那张白色纸条。
打印的宋体字,冰冷而没有丝毫情绪:
“你以为只有你能看见亡魂?”
什么意思?
这句话像一枚冰锥,狠狠刺入她混乱的大脑。
亡魂?谁?温承云?看见亡魂?她什么时候……
一个冰冷至极的念头,猝不及防地窜入她的脑海,让她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她猛地重新抓起那些散落的照片,不再看自己,而是死死盯住照片里那些不同的、沉睡着的男人面孔。
大学同学……那位同学,她依稀记得,好像就在照片日期之后不久,听说因为酒后意外坠楼身亡了?
客户公司的高管……是了,新闻播过,突心梗,死在了出差酒店的房间里,时间好像就在……
画廊老板……车祸?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胸骨。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手指颤抖得不听使唤,几乎握不住。她开始在搜索引擎里输入那些男人的名字,加上“死亡”、“意外”、“去世”等关键词。
一条条新闻标题跳出来,配着黑白遗照。
每一个。
照片里的每一个男人,无一例外,都在与他们合影的那张照片拍摄之后的当夜,或至迟次日凌晨,因各种“意外”原因,死亡。
酒后失足。突疾病。交通意外。居家猝死。
时间戳精准得令人头皮麻。
她瘫软在地板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出沉闷的声响。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无边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死死包裹。
那些她“出轨”的对象,全部死于非命。
在她“背叛”温承云的当夜。
而温承云,在死后第七天,“回来”了,走进了另一个女人的家门。
“……你以为只有你能看见亡魂?”
纸条上的字句在她眼前疯狂跳动,扭曲,变形,出无声的尖啸。
她忽然想起,承云下葬后的第二天,她在家里整理遗物,恍惚中似乎瞥见过一个模糊的身影,立在书房门口,穿着那件熟悉的夹克,一闪而逝。她当时以为是自己悲伤过度产生的幻觉,心痛如绞,并未深思。
所以……那不是幻觉?
他一直……在?
他看着她和那些“男人”在一起?在她根本毫无记忆的情况下?
那些男人的死亡……
一个冰冷、粘腻、恐怖到极点的猜想,像一条毒蛇,缓缓缠上了她的心脏,吐着猩红的信子。
不……不可能……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嗒,嗒,嗒。
像脚步声。
像倒计时。
像永不停止的夜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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