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守护的家园被人攻破,杜文清也难辞其咎。
关乎整座城市的人命啊,该怎麽——
杜文清突然看见有人在桥底铲着什麽东西,不用想,那是雨後木质板桥上出现的小蘑菇,有的人就好这一口,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这毫不起眼的一幕反而点醒了杜文清,他迅速嚷了一声,把一旁的张月婷吓得一抖。
“让电视台丶新媒体发动大家在全市范围内找黑色细菌SRB,不仅要普及它的危害,还要让他们找到後立刻报警。”
张月婷:“是!”
“同时刑侦支队分几路人主要留意主干道高架桥的桥底丶跨海大桥的桥面……”杜文清突然猛烈地开始咳嗽,震得胸腔发痛,他看着张月婷:“翁传棠还有一个同夥,给我揪出来是谁!”
张月婷:“是!”
一定还有什麽地方遗漏了……一定还有。
是哪个环节遗漏了呢?
杜文清闭上双眼,不住地回想之前因为这个案子而发生的种种画面,走马灯似的画片在脑内来回穿梭。
他突然在某个不经意的场景中想到了一件事:地铁工作人员的对讲机串了台。
杜文清还因此得出有可能还是一个人犯罪的结论。
他看了看胸口的对讲机,脸色沉寂,果断打开了。
一打开,便是调频的杂音,有种荒草满原找不到人烟的感觉,紧接着杜文清能感觉各种杂音正在慢慢收紧,汇成一股强有力的劲流,直到破土而出,冲入耳膜。
“杜文清,好久不见。”
那声音经过了一番僞装,空灵摄人,自然是陌生的,在不起眼的背景里,周围似有海鸥的呼号。
杜文清心想可能又是哪个常年跟他玩猫鼠游戏的贱人。
他禀着粗乱的气息,说出了每个男人此时都想知道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对讲机里的声音道:“你猜不到的。”
“你们到底想做什麽?那些黑色细菌都在哪里?”杜文清压抑着情绪,咬着牙道。
“我想要整座城市。”
杜文清哑声说:“想得到一个城市的办法不是摧毁它,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那人怔了一下:“我不懂,也不想懂。黑色细菌就当是我送你的大礼吧,找到它们,我再给你下一个指示。”
“想给我杜文清指示的人还没出生!”
杜文清差点把对讲机砸个稀巴烂。
畜生!
想沉迷给他指示那就跟黎志行一样当局长不就好了?
但杜文清整个人都不好了,额前软软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後背也全是湿汗,比起被人捏在手心,他更喜欢掌控别人。
混沌的意识与心情让他火速找到还在上课的迟木,抡起胳膊就把他打了。
“迟教授,那个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