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命人郑重收好赏赐,又吩咐给宫人们厚厚的打赏。
待宫人离去,府中气氛却愈微妙。
二房几人看着那些被抬走的珍宝,眼神热切又不甘。
王氏强笑着上前:“大嫂真是好福气,昭月一回来就得了这般天大的脸面,真是给我们沈家长脸啊。”话里的酸味几乎能溢出来。
沈玉蓉也柔声附和:“是呀,大姐姐真是有造化。”只是那笑容僵硬无比。
沈昭月抬起眼,看向王氏,目光清澈无害,软软地道:“二婶过誉了,都是陛下、娘娘和殿下恩典。昭月久在乡野,见识浅薄,日后还要多向二婶和两位姐姐请教呢。”
她语气越是谦卑柔软,就越衬得二房之前的所作所为和此刻的嫉妒心肠丑陋不堪。
沈砚在一旁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口:“二婶和两位妹妹若真羡慕,不如多去祠堂跪跪,求祖宗也显灵,让你们失散个十七年再回来,说不定也能得份赏赐?”
这话毒辣得让王氏母女三人脸色瞬间紫胀,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干瞪着眼,气得浑身抖。
沈珩皱了皱眉,似要斥责儿子无礼,最终却只是挥挥手:“都散了吧。”
他目光扫过二房众人,带着无声的警告。
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地散去。
沈昭月扶着母亲往回走,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王氏与继后……她们之间传递的,会是什么消息?
这潭深水,她既已踏入,便绝不会任人暗中兴风作浪。
只是眼下,她还需这“柔弱”的外衣,且让他们先得意片刻。
风起于青萍之末,这相府的高墙,终究挡不住即将涌来的暗潮。
“月儿回家,理应给母亲敬茶。”林婉柔轻声对沈珩说,目光却片刻不离昭月,“既然母亲今日已经出了佛堂,就带月儿去寿安堂吧。”
沈珩眉头微蹙。
自昭月失踪后,母亲偏袒二房越明显,甚至多次阻拦他寻找女儿。
昨日昭月回府,母亲竟当众质疑其身份,他一怒之下将人关进佛堂思过。
今日若非开祠堂上族谱,断不会放她出来。
“父亲,”沈昭月适时开口,声音轻柔似春风拂柳,“女儿理应向祖母尽孝。”
沈珩看着女儿澄澈的眸子,终是点了点头。
他这个女儿,看似柔弱,实则心中有沟壑。
昨日验胎记时祖母百般刁难,后又逼迫她滴血认亲,她皆不卑不亢。
一行人转往寿安堂。
沈砚摇着新得的洒金折扇,故意落后几步与昭月并行。
“妹妹可知,祖母的茶不好喝。”他声音压得极低,嘴角噙着一丝讥诮的笑,“待会儿若有人失手泼茶,你可要站稳了。”
沈昭月垂眸,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多谢兄长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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