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收剑,面无表情望着面具人,隐隐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叶崇山快意敛刀,志得意满。
从叶勉手中夺走珍宝,据为己有,又在自己的老巢,明目张胆地挑衅他、戏耍他,老家伙恨不得仰头大笑,好你个你叶勉,也会有今天!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一身重回巅峰的实力。
他摩挲着手中刀柄,愈发体味到灵泉的珍贵,也愈发坚定了彻底离间裴阮和叶勉的决心。
他使的手段简单粗暴,堪称拙劣,却十分好用见效。
隆冬时节,大梁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过年节。
侯府也一样。
见裴阮对年节一知半解,他便好心打着感受年味的由头,将穴居死宅的小动物诱出巢穴,不动声色往叶勉的院落引去。
只要叫他不小心撞破那么一回,叶崇山就有把握叫叶勉再也翻不了身。
事实证明,老天也都帮着他。
侯府人员混杂,裴阮一点不想出门,只是叶崇山顶着那么一张脸,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祈求的神情,他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他有些生气,拿起银色面具就要给他戴上,“你以后不许刮胡子,刮了胡子,就不许摘面具!”
叶崇山笑得纵容,“都听主人的。”
那一声主人,叫的色里色气。
像公豹带着倒刺的舌头从心尖舔过,毛毛的,刺刺的,也有些痒痒的。
再配上那张脸,叫裴阮实在受不住。
他烫手般将面具砸上叶崇山胸膛,“你这个变态,不许再这样叫我!”
扔完,掉头就走。
他并不认路,侯府各处景色又太过相似,兼之叶崇山能说会道,一路变着法子说着趣闻转移他的注意力,很快,他就晕头转向地到了归澜苑叶勉的书房前。
正当他觉出不对,叶崇山眼疾手快,捂住口鼻将他拖进假山之间。
“嘘——阮阮细听。”
他耳力好过裴阮太多,书房对话早就传进他耳中,他刻意带着裴阮绕着书房兜圈,直到掐住最关键的几句,这才拉住裴阮让他听。
“大人,这几日松涛苑并无异常。”
“他还是不肯见我们?”
“是这样的没错,不管是您,还是以迁少爷名义送去的东西,都被退了回来。额,只有和离书,夫人他……他收了。”
叶勉笔下一顿,奏折上蓦然多出一处污点。
他搁下笔,“这回翅膀是真硬了。”
“大人稍安勿躁,夫人的肚子已满六个月,只要再忍三个月,待到他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