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姻有男人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多重牵绊。不像我,孤零零一个人,喝得眼里迷离,一杯接一杯示意酒保倒满,都没人来阻止。
这音乐,震荡胸腔,要把所有摇头晃脑发癫的人都震碎。
有人过来搭讪,我当做不存在,自顾自地喝。可有人不死心,依然缠过来。我对着酒保说,你们这里怎麽这麽多苍蝇。
我听不清他回复什麽。那人拉着我的手就要走。我甩开,想要睁开眼看清,矮矮的,跟我差不多高。我笑,我在期待什麽呢。
我的力气不如这人,被他怂恿着往前走。我想到还没付钱,他浓烈的作呕的烟酒混杂的气味说,各了各了。走走走。
我被他搂着,出了酒吧,寒风凛冽,吹得我登时清醒的些。想起来大衣还在酒吧里,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羊绒毛衣。
我说进去拿衣服,那人说,拿什麽衣服啊,我家里多了去。马上到车里,空调暖得很。
我看着他,一张陌生油腻的脸,指着他问,你谁啊?
他蛮横地拉着我的手,我是谁,我是你今夜滴老公。
我定定看着他,说,我老公没这麽矮,我老公在咖市。
他懒得多嘴,一手裹实一只胳膊架着我向不知名的方向走。我竟然做不了自己双脚的主。下意识的我用力挣扎,挣扎不了大叫。你放开,放开我。你谁。救命!
终于有人瞧过来。那人不知廉耻地嘻嘻嘻笑,我老婆,我老婆,喝醉哒,醉哒就乱叫。哈哈哈哈。冒得事,冒得事。
我大叫,想挣脱束缚,但身上软绵绵的。
路人不时张望,但没有人来过问真实情况。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他也被吓了一跳。我掏出手机,一脚踹了那人,大声喊叫杨珊快过来,快来救我。
那人眼见不妙,还想再做一番努力,连拖带拽就拖着我,我和他形成角斗姿势,他扭伤我的手腕,踢了一脚我的小腿。
我抓花他的脸,甩他一耳光。他气得也甩我一耳光。这一下,我彻底清醒,也幸好这时杨珊循着手机定位赶过来。
她举着皮包往那人脸上头上狠狠砸了又砸。他没防备,倒退几步。不得不说,杨珊战斗力十分惊人。
後来她告诉我曾是酒吧之花,登徒子没一个能在她身上占便宜。历经多年,与这些借着酒醉耍流氓拣尸的臭秃鹫作战经验丰富。
她不仅砸,还掐他手臂上的肉使劲旋钮,痛的他大骂婊子臭娘们,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不解恨,脱下高跟鞋,用尽平生力气敲他熊一样浑厚的背。
他两手胡乱拍挡,嘴里叫嚣,渐渐力不可支,打得他直接求饶,两位大侠,看在我为你付了酒钱份上饶命。
我还要打,她拦住我,拿出手机,逼迫他说了一段话,再也不捡尸,否则···发的最毒的誓言立马奏效。
那人才如丧家犬般,一步一趔趄灰溜溜地跑了。跑着跑着,还有不甘的骂骂咧咧声音传来。
她搀扶着我坐的士,回了家。
她一路上的眼神仿佛都在说,你没事吧。你也有这一面。我是你的好表妹吧。要不是我,你今晚回得来吗···
当然最大的好奇,还是,怎麽一个人跑到酒吧。屋里男人呢
“男人。哼。”我冷笑。“男人不过是消遣玩意,有什麽了不起···”我还没把心里话说完,就冲到洗手间,狂吐。
吐得我又哭又笑,眼前冒出许多金星银星。
杨珊在一旁,淋湿热毛巾给我擦。她大惊小怪:“发生莫子事了。都不敢认你了。才一周诶,姐,你怎麽成这副鬼样子····”
她叽里呱啦说了好些话,我一个字听不进去,凭着直觉摇摇晃晃进卧室,“扑通”倒在上面,再睁眼已是天亮。
醒来是因为头疼欲裂,全身酸痛,好似散架。尤其被昨天心怀不轨之人掐紧手臂,扇了巴掌,其威力还在发挥。
进浴室洗个热水澡,杨珊居然坐在餐厅玩手机,桌上一碗牛肉米粉,两根油条,一杯豆浆。我很是意外,“你没回去吗?”
她擡头瞥我一眼,“你昨天鬼喊鬼叫,又哭又闹,眼泪鼻涕洒到我身上。给你换衣服也不肯,霸蛮地很,我怎麽敢回去。你放心,我已经跟我老公讲了。他···对你印象蛮好。我只要讲跟你一起,他放一百个心。要是让他晓得,你出去鬼混,而良家妇女是我,那就好笑了。”
我脑子混沌,她身上穿的似乎是我的睡衣。
“辛苦你了。”
“哎,讲这些。姐,你和姐夫照片照得可真登对啊,郎才女貌,好像商场广告模特。”
“再登对也抵不过现实。”
“不会吧。那天看到你们好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