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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崇业堂暮秋事(第2页)

公堂上,杨三娘呈上银铤凭证,又唤来王二和药庐伙计作证。李敬业翻阅《唐律疏议》,沉声道:“《丧葬令》有载:‘亡人在日有遗嘱处分,证验分明者,不用此令。’黄崇业既立有凭证,且有证人佐证,杨三娘当得此银铤。”

黄明远“扑通”跪下,连连叩:“大人明察!叔父病重时神志不清,这凭证定是被妖女蛊惑所写!”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契约,“这是叔父临终前三月所立,产业皆由我继承,有族中三位长辈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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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业接过契约,见末尾确有黄崇业的画押,却皱起眉头:“此契约未在官府备案,且黄崇业病重期间,依《唐律》不得擅自处置家产。杨三娘,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杨三娘想起黄崇业临终前咳血的锦被,忙道:“大人,黄郎病重时曾将银铤凭证交予我,西市柜坊管事、守卫皆可作证!”她又解下腰间的木兰簪,“这是黄郎生前所赠,他说‘永昌’银铤与这木簪一般,都是要护我周全的。”

李敬业沉吟片刻,令衙役传来柜坊管事和守卫。众人皆证实,黄崇业确在病中多次提及要将银铤赠予杨三娘。最终,李敬业一拍惊堂木:“依《唐律》,遗嘱处分财产须证验分明。杨三娘持有凭证且有证人,银铤当归她所有。黄明远伪造契约、强占财产,杖责三十,充军三千里!”

退堂时,杨三娘望着手中的银铤凭证,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走出府衙,见王二正在街角等候,怀里抱着黄崇业生前所绘的药草图。“杨娘子,黄东家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王二憨厚地笑着,递过一串槐花,“这是今早从你药庐树上摘的,香得很。”

三日后,杨三娘将药庐扩建成“崇业堂”,匾额由李敬业亲笔题写。开业那日,黄氏族人皆避而远之,唯有西市百姓络绎不绝,连京兆尹都遣人送来贺礼。杨三娘站在柜台后,望着络绎不绝的病患,忽然明白:这八百两银铤,终究不是黄崇业留给她的退路,而是让她在这世道上挺直腰杆的底气。

暮春时节,杨三娘带着两个学徒去终南山采药。山路上,她摸出那支木兰簪,见上面的裂痕已被金粉修补——这是黄崇业用银铤上的边角料请匠人所做。风掠过松林,仿佛又听见他临终前的低语:“三娘,活着便好。”

她将簪子别在间,望向远处层峦叠嶂,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严苛,可她偏要在这荆棘丛中,开出一朵属于自己的花。

终南山的采药路刚走了一半,杨三娘就听见林子里传来细碎的哭喊声。她放下背上的药篓,拨开半人高的苍术丛,见个穿粗布褐衣的老妇人正抱着个孩童,孩童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气息都弱了几分。

“阿婆莫慌,我是西市崇业堂的医女。”杨三娘快步上前,从药篓里掏出个陶瓶,倒出些清凉的薄荷汁,轻轻抹在孩童唇上。老妇人抬头见是她,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您是杨娘子?去年我家老头子咳疾,就是您给治好的!这是我孙儿小石头,今早还好好的,怎就突然烧起来了……”

杨三娘指尖搭在小石头腕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微蹙:“是风寒入了肺腑,得赶紧煎药。”她从药篓里翻出晒干的紫苏、杏仁,又采了株新鲜的知母,“阿婆,你抱着他跟我走,药庐里有现成的砂锅,煎好药喝了就能退些烧。”

回程的路走得急,杨三娘替老妇人背了半篓野菜,腰间的木兰簪随着脚步轻晃,金粉补的裂痕在阳光下泛着细弱的光。到了崇业堂,两个学徒早已把药炉生好,见杨三娘带回病患,忙端来温水。杨三娘亲自煎药,陶锅里的药香袅袅升起,混着柜上晾晒的菊花香,倒让老妇人少了些慌乱。

小石头喝了药,没过半个时辰就退了烧,还能睁着眼睛要糕吃。老妇人摸出怀里的碎银,双手递过去:“杨娘子,这药钱您收下,虽少了些,我后续再补……”

“阿婆快收起来。”杨三娘按住她的手,笑着递过块米糕,“小石头病刚好,得吃些软和的。这点药不值钱,您要是过意不去,下次上山采了新鲜的蒲公英,送些来做药引就好。”

老妇人眼圈一红,攥着杨三娘的手不肯放:“您真是菩萨心肠!黄东家当年没看错人啊……”

这话让杨三娘想起黄崇业,她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个木盒,里面装着他生前所绘的药草图,每株草药旁都标着药性,末尾还写着“三娘记:紫苏性温,治风寒最宜”。指尖拂过墨迹,仿佛还能触到他当年伏案绘图的温度。

过了几日,老妇人果然背着半筐蒲公英来,还带了袋自家磨的小米。杨三娘留她吃了午饭,又教她辨识几种常见的草药:“这是车前草,利尿消肿;那是马齿苋,能治痢疾,您要是再遇到邻里有小病,也能帮着指认。”

正说着,药庐门口来了个妇人,穿件洗得白的青襦裙,怀里抱着个婴儿,怯生生地不敢进来。杨三娘抬头见是黄明远的妻子,心里虽有些诧异,还是上前招呼:“弟妹怎么来了?”

黄妻扑通跪下,怀里的婴儿被惊得哭起来:“杨姐姐,求您救救我家孩儿!他这几日总吐奶,夜里哭个不停,府城的医馆都去遍了,实在没钱了……”

杨三娘连忙扶她起来,接过婴儿细细查看,又摸了摸孩子的肚子:“是积食了,我给你开副消食的药,回去熬成水喂,一日三次,三日就好。”她取了药包,又塞过去些米糕,“孩子还小,得常喂些稀粥,别总吃干硬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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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妻攥着药包,眼泪掉在婴儿的襁褓上:“姐姐,之前明远对您不敬,您还肯帮我们……”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杨三娘递过块帕子,“孩子是无辜的,你好好照顾他,往后若有难处,只管来药庐说。”

待黄妻走后,学徒不解地问:“师父,黄家人当初那样对您,您怎么还帮他们?”

杨三娘望着窗外晾晒的草药,指尖摩挲着木兰簪:“黄郎当年教我,行医不是为了记恨,是为了救人。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让这药庐多些暖意。”

暮秋时节,西市下起了第一场霜。崇业堂的生意愈红火,不仅有邻里来抓药,连城外的农户都特地赶来。杨三娘在药庐后院辟了块地,种上黄崇业喜欢的菊花,每到花开时,就采些晒干,装在小瓷瓶里,送给来看病的老人孩童。

一日傍晚,京兆府的李敬业路过药庐,见里面还亮着灯,便推门进来。杨三娘正帮个老丈包扎伤口,见他来,忙起身招呼。李敬业望着柜上的药草图,又看了看她鬓间的木兰簪,笑着说:“杨娘子把这崇业堂经营得这般好,黄东家若泉下有知,定会安心。”

杨三娘拿起药草图,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这都是托他的福。他当年给我银铤,不是让我守着钱过日子,是让我有底气做想做的事——如今看来,我没辜负他。”

窗外的霜月升起来,洒在药庐的青石板上,映着屋内的烛火,暖融融的。杨三娘低头整理药柜,木兰簪上的金粉在烛火下闪着光,像极了黄崇业当年看她时,眼里的温柔。

黄崇业咳得撕心裂肺时,仍攥着杨三娘的手,指腹划过药草图上“紫苏”二字:“这草性温,治风寒最宜,你记着——往后若遇着贫家孩童咳嗽,用紫苏配杏仁煎水,少收钱,或是不收。”他喘了口气,从枕下摸出个木盒,里面除了银铤凭证,还有张泛黄的纸:“这是我写的遗嘱,让王二和柜坊刘管事都签了字,你收好了——我黄家人多贪婪,没这纸,他们定会欺负你。”

杨三娘展开遗嘱,见上面写着“吾妻杨三娘(虽无正名,实如妻),吾逝后,西市柜坊八百两银铤、药庐一间,尽归其所有,旁人不得干涉”,末尾是黄崇业的画押,旁侧还有王二和刘管事的签名。她鼻尖酸,把遗嘱叠好塞进锦囊:“黄郎,我不要银铤,我只要你好。”

后来在京兆府公堂,黄明远举着“产业继承契约”喊冤时,杨三娘从袖中取出遗嘱,又唤来王二和刘管事:“黄东家立遗嘱那日,王二在旁磨墨,刘管事亲见他画押——这契约是他病重糊涂时,你哄着签的,且未在官府备案,依《唐律·户婚律》,当以遗嘱为准!”

李敬业接过遗嘱,对照《唐律》条文,朗声道:“遗嘱证验分明,银铤当归杨三娘!”

数月后,黄明远之妻抱着孩儿来崇业堂,杨三娘看着孩子吐奶的模样,忽然想起黄崇业教她的“消食方”——山楂配麦芽,熬水喂服。她一边配药,一边轻声说:“黄郎生前总说,行医是渡人,不是记仇。孩子无辜,你往后若有难处,尽管来。”黄妻接过药包,泪水掉在药纸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长安的春来得早,太极殿外的柳梢已抽出新绿。陈默捧着整理好的民情簿,站在殿阶下,青布吏服的衣角被风微微吹起——自去年协助马周处理徭役奏疏后,他每日除了端茶递水,便多了桩事:将各州百姓的书信、地方官的禀帖分类整理,连张阿牛家冬粮够不够、魏州农户缺不缺农具,都一一记在簿子上。

“陛下,这是三月各州民情汇总,卫州报称丁男休沐后,春耕比去年早了十日;陕州却言部分农户缺耕牛,恐误农时。”马周将陈默整理的簿子呈给李世民,又补充道,“这些细节,皆是陈吏目逐字核对、标注清楚的,连百姓书信里提的‘粟米价降了五文’,都没遗漏。”

李世民翻开簿子,见里面字迹工整,每段民情后都附了陈默的批注,比如“陕州耕牛短缺,可从官营牧场调拨”“卫州农户需新种,可令司农寺派”,不由点头:“这小吏倒细心,比之前那些只知照抄文书的强多了。”他抬头望向殿阶下的陈默,“你且上来,朕问你,陕州缺耕牛一事,你为何建议从官营牧场调拨?”

陈默连忙上前躬身,双手垂在身侧,声音虽轻却清晰:“回陛下,臣查得陕州去年遭了蝗灾,农户多卖耕牛渡荒,今春春耕紧急,若从邻州调运,往返需半月;官营牧场距陕州仅三日路程,且牧场今年新生牛犊充足,调拨后不影响牧场用牛,既快又省。”

马周在旁补充:“陛下,前日陕州刺史来奏,已按陈吏目的建议调拨了三十头耕牛,农户皆称‘及时雨’。还有卫州张阿牛家,陈吏目记得他家冬麦收成好,特在簿子上标注‘可作春耕示范户’,卫州刺史采纳后,已有十余户农户来请教种植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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