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幽幽想着,心里不停翻滚着黑暗浓烈的欲念。
他的皇后总是这样漂亮美好,那么端庄、那么干净,也那么地高高在上、皎皎如月……让他既想要俯跪臣服,将其高高捧起,永不落地;又想病态凶残地毁掉对方那雍容温柔的模样,将人吞噬殆尽,与自己彻彻底底融为一体。
可他又不敢。
……怕吓着他的妻子。
温渺被乾元帝着迷的目光看得后颈、脊背同时发麻,那些视线犹如实质,几乎要穿透她的衣衫、皮肤,抵达令人心神俱颤的灵魂深处。
她怔了一下,随后走近,手指落在了那条细链上,正准备将其解开。
可下一秒,白皙的手指就被乾元帝不松不紧地用另一手的掌根轻轻按住。
温渺想要挣脱对方的手,无奈乾元帝手掌的力道虽是不大,但也不是她能够甩开的力气,才想开口叫对方松开,就见乾元帝忽然捧着她的手,低头吻了上去。
滚烫的唇吻了吻温渺微凉的指尖。
“……皇后是要松开朕吗?”
他就那样坐在原地,双手被束缚着,小心翼翼捧着温渺的手,但却带有一种极其浓烈的侵略气息。
当温渺垂眸望向乾元帝的眼睛时,发现对方的眼瞳黑得吓人,就连瞳孔都紧紧缩成了针尖。
危险!
温渺眼睫颤了一下,呼吸微窒,铺面而来的侵略性有种惊人的气势,令她本能地细微后仰。
整个变故不过发生在几息之内。
束缚于帝王双腕上的细链叮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温渺则被揽着后腰、腿弯,被那力道带着,霎时间便跨坐到了乾元帝大腿之上。
层层叠叠的暖色调裙摆与帝王玄色的衣衫彼此交融、堆叠,两种颜色一明一暗,对比强烈,却又过分和谐。
分明是失去自由、双手被缚的受困者,此刻却攻势迅猛,步步紧逼着他唯一的主人。
温渺根本躲不开。
或者说她没能想到那金属细链在乾元帝的手中,就好似一个随时都能折断的小玩具。
……失策了。
不过好在本身她也没想躲的。
一下午安心工作,都没能见到主人的大狗狗,是该得到一点点小奖励。
——一个他可以亲自取来的奖励。
于是眼下,温渺放松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顺从着外来的力道,彻彻底底坐到了对方那胸膛肌肉紧绷到坚硬的滚烫怀里。
瞬间就被紧紧抱住了。
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男人仰着头吻过来时,有着极其恐怖的占有欲,哪怕温渺此刻居于上位,也不免在情事之上被对方全然压制。
……没有任何能够挣开的空隙。
太极宫内的门窗都紧紧关着,御膳房会提早准备好帝后所用的膳食,但因其中工作精细,从御膳房送到太极宫也需要一段距离,故而这段时间里整个太极宫内只有温渺与乾元帝两个人。
那些闭合的门窗足以隔离一切,不论是急促的喘息、发软的呜咽,亦或是别的什么。
此刻,没有宫人仆从,胆大包天,且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皇后许可的帝王便更加得寸进尺。
他吻尽了温渺唇边溢出的声音,受困于细链的手紧紧揽着对方的后腰,另一手见动作不方便,干脆借着巧劲扯断链子,就那么在腕子上挂着半截,抬手牢牢按住了温渺的后颈,避免对方后撤逃开。
他仰头亲吻着自己的妻子。
直到将皇后唇瓣上的口脂彻底吃到肚子里,并把对方花瓣似的唇舔吻到有些糜艳肿胀的地步,这才稍微松开了一点。
他的皇后险些要不能呼吸了,此刻只能依附地靠在他的怀里,星眸盛满迷蒙的水雾,嘴唇泛红泛滥着水色,修长漂亮的天鹅颈上缀着细汗,胸脯起伏,带动那枚玉钥匙也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乾元帝手腕上还带着被他扯裂的细链,一边亲着温渺的耳朵,一边哑声询问:“皇后是要松开你亲手给朕拴上的链子吗?”
温渺面颊发红,唇上经过摩擦烫得厉害,甚至都不敢用舌尖去舔过那份热度。
她微微张着唇小口喘息,视线落到了那已经断裂成两截的细链,“……不是已经被你扯开了吗?”
“不一样的。”
乾元帝听着温渺轻柔无力的声音,因为先前激烈的亲吻还带着不曾平复的喘息,好似天生就糅了些水意进去,听得他胸膛震颤,喉咙止不住地干涩吞咽了几下。
他重复道:“……是不一样的。”
温渺平复着呼吸,觉得乾元帝抱得有些太紧了,便推推了对方,微微坐直的同时又问:“难不成你想一直戴着?”
怀中拢着温渺的帝王重重喘了一声。
温渺一顿,发觉了某些难以被忽略的异样,立马抿着唇,眼尾、耳廓却红得愈发厉害,刹那间艳过牡丹桃花。
乾元帝低哑着嗓音道:“若皇后愿意栓着,朕便想一直戴着。”
戴在任何位置都可以。
……这怎么不算是皇后给他打下的标记呢?
如果皇后愿意,他自然戴得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