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虞泉方才在我这信誓旦旦,说沈氏即将唤醒傀儡术。”
谢呈渊还想替沈临安辩解,他甚至想告诉兄长,渡城战役,他在恍惚中若不是看见沈临安前来相助的身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谢呈尧未等他开口说话,靠着椅背,对上谢呈渊视线,发号施令道:
“你不日即将去曦和城,或许可以找个机会,绕路去大夏杀了沈临安。”
杀了沈临安?
谢呈渊站起身,走到谢呈渊面前。
沈临安好歹在想办法破解傀儡术,若沈临安身死,那麽下一个沈氏被选中继承傀儡术的人不知道会是谁,若是下一任家主直接唤醒傀儡术呢?
“兄长,万万不可。”
谢呈渊双手撑在桌案上: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破解傀儡术之法,沈临安倒下,他身後还有成千上万的沈氏族人会继承傀儡术。”
“那又如何,来一个我们谢氏杀一个。”谢呈尧笑着品了口茶:
“反正已确定沈临安有唤醒傀儡术的能力,一个身体孱弱的靶子而已,现在不杀更待何时。”
谢呈尧放下茶盏,挑眉道:
“怎麽?你不愿意?”
谢呈渊指尖在抖,他撑在桌案上的手缓缓握拳,压低声音说道:
“兄长,这不是能彻底解决傀儡术的办法。”
谢呈尧:“这是你不愿意杀他的主要原因?不对呀,谢呈渊,你之前不是一直在信中说回到昭国时会提沈临安的人头来见吗?”
怎麽现在让他去杀,他却在这推三阻四。
“我。。。这是因为。。。。。。”谢呈渊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我来告诉你为什麽!!”
谢呈尧骤然拍案而起,外面路过听见动静的将士们面面相觑。
“因为你看上他了是吗!”
“谢呈渊,你让那白衣男子进了你的营帐,只因你醉酒後把他当成沈临安!”
起初信件中一直说在大夏还有事情并未解决,是为了沈临安。
要走母亲的白玉镯,也是为了沈临安!
“是谁告诉你!”
谢呈渊面色煞白,喉结滚动,心虚咽了口口水,自己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走漏风声。
“不用谁告诉,谢呈渊,我是你兄长,我的眼睛还没瞎!”
“你这些日子心不在焉不就是惦记着沈临安吗?”
“沈临安受伤了,谢呈渊,你的暗卫打听不到沈临安的消息,你待在这千里之外的渡城,心急如焚对吗?!”
谢呈尧朝着营帐外大喊一声:“清酒!”
清酒匆忙进帐,谢呈尧走上前,‘唰’地一声,白光一闪,玉衡剑被抽出。
谢呈尧将玉衡横在谢呈渊面前,话语间掩藏不住的杀意:
“去杀了他!”
“只要你提他的人头来见,这些日子的种种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丹青也好,海棠也罢,全部一笔勾销!!”
谢呈渊後退一步,执拗道:“恕难从命!”
谢呈尧握着玉衡,指间收紧,咔咔作响:
“谢呈渊你不明白吗?谁都可以,就连那上官氏也可以,唯独他沈临安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