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亦步亦趋:
“这很正常,谢呈渊此次渡城立功,风头太盛,谢呈尧必定会打压。不过他倒是命大,我兄长还以为他会死在渡城一战。”
“皇族血亲之间千百年来向来如此。”沈临安瞥了成王一眼,手上掐断枯掉的花枝,漫不经心问道:
“後来呢。”
谢呈渊被杖责,辰王心情非常好:
“不知道,後来虞泉也没打探出其他消息,只知谢呈渊本就是重伤才好没几天,这次谢呈尧杖责又下了狠手,听说昏迷许久,谁知道他现在醒没醒过来呢。”
西府海棠之前伤了根,沈临安好不容易栽活,听到谢呈渊重伤,沈临安打理海棠的手微微停顿,想问些什麽,却也没再开口。
两人不说话,晏明守在廊下,只偶尔能听见沈临安走动时银铃清脆响声。
辰王很喜欢这种日子。
“辰王,你走吧。”沈临安陡然开口。
辰王原本脸上笑意全部散去,慌乱问道:
“临安,我最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那我以後隔几日再来看你,你不用赶我走。”
“你不是要去曦和城吗,我可以陪你一起。”
沈临安笑了:
“你和我一起去曦和城,再将我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全部告诉太子?”
辰王怔愣一瞬:
“临安,原来你都知道。”他连忙辩解道:
“可是我没有说多说其他,只是会告诉兄长你每日都在努力唤醒阵法,并没有将我们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部都告诉我兄长。”
“辰王,左以衔,你不能再跟着我,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能让太子知道。”
“这没什麽啊,我兄长也是一片好心,你有什麽需求他还能及时提供帮助。”
沈临安转身,对上辰王视线:
“辰王,因为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唤醒傀儡术。”
“不是?!!”
“临安你在说些什麽?是不是上次太医没给你治好,你又糊涂了是吗?”辰王胡言乱语说着,手拽着沈临安衣袖。
“我的目的是要毁了傀儡术,而且,我必须献祭自己。”沈临安拂开他的手:
“惊动太医院那次,我很感激,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你说实话。”
沈临安眼角含笑,一字一句听在辰王耳中如坠冰窖。
“你要。。。毁了傀儡术?还要献祭你自己?沈临安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你大可将这些全部告诉太子。”
这些日子阵法一直不起作用,其他氏族炼化傀儡之力在隐隐压制他的力量,他必须赶紧去最可疑的曦和城一趟。
“唤醒傀儡术不好吗!我们大夏可以称霸!而且。。。而且你也能活着!临安,我不明白,活着不好吗?你可以在大夏呼风唤雨!我也不会强求你!你为什麽要走这条死路!!”
沈临安冷哼了声:“我要让傀儡术在我这里终结,你不用劝我,这世上也没人能劝得了我!”
辰王不可置信後退几步,转身跑出院门。
晏明上前担忧问道:“公子,你不怕辰王将此事告诉太子吗。”
沈临安没回答,眸中没有一丝情感,只看着辰王离去的方向摇摇头。
夜里,辰王来到沈临安院中,脚步虚浮,醉得一塌糊涂,他倚靠着沈临安的房门,无力坐下,仰头崩溃哭喊道:
“沈临安,你一直都知道,我拿你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