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助沈氏一臂之力,楚某万死不辞。”
沈临安出于礼貌,嘴角也扯起了抹假笑:
“三日後便是月圆之夜,到时候我会利用阵法引出狐妖和我结契,你在阵法中献出你的傀儡丝便可。”
楚砚面色笑容恢复如常,起身道了句:“是,但凭沈公子吩咐。”
深夜,三人直接在楚宅住下。
沈临安和衣睡下,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有一身影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沈临安假装熟睡,等到那脚步声走近,折扇一展探出帷帘外,下一瞬却被一温热掌心握住了手腕,沈临安看见来人,松了口气道:
“怎麽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谢呈渊轻车熟路解开衣衫,上榻搂着些沈临安便躺下:
“临安你好狠得心,总不能真让你的夫君和别的男人共睡一屋吧。”
“夜晚枕榻寒凉,为夫帮你暖暖身子。”
谢呈渊握着沈临安冰冷的双手:“我就知道你一个人睡不暖。”
沈临安无奈苦笑,今日楚砚给他安排了东厢房,谢呈渊和靖王都被安排在东厢房侧房内。
“我怕你睡不安稳,毕竟今日的一切都太过诡异。”
谢呈渊搂着沈临安,指尖插入沈临安发丝轻轻抚摸:
“那个楚砚真是奇怪,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也发现?”
沈临安轻叹口气,趴在身谢呈渊胸膛上,静静感受谢呈渊炽热身躯给他带来的暖意,小声说道:
“之前我们一直怀疑楚氏和那黄金面具男子有关,可若猜测为真,楚砚一定知晓我的真正目的是破解傀儡术并不是唤醒傀儡术,他也一定知晓观玉和萧怀术的事情。”
“他知道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让他死,但还是一口答应月圆之夜的祭祀。”
谢呈渊的手顺着沈临安的肩膀一路向下揉捏:
“你是没看见靖王在房内摘下面具的脸色,一路上还说自己只是为了不让楚砚变成下一个司瑜,不肯亲口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他换了衣衫戴了面具之後楚砚竟然没能识破。”
这难道都是靖王一厢情愿?
“靖王算是如今左氏难得会为百姓着想的人,此番是拼了自己所有前程去救下楚砚。”沈临安此刻开始忧郁三日後的祭祀,他有打算在当日引出狐妖和那面具男。
若真动起手来,还要像之前靖王恳求的那番保住楚砚性命吗?
沈临安窝在谢呈渊臂弯里,身上被揉得酥暖异常,他舒服地眯起眼,呼吸有些乱:
“今日那楚砚一口一个皇恩浩荡,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靖王心里。”
谢呈渊似乎没少见这种场景:“可能他想了想,还是愿意为了权势拼一拼。”
“算了,我也顾不得这楚砚到底想耍什麽花招,反正我一步也不离开你。”
谢呈渊呼吸急促,他在黑暗中循着沈临安的唇狠狠吻下。
沈临安意识模糊,见他愈发深入,伸手挡在他胸膛,小声提醒:
“楚砚说不定派人盯着我们呢。”
侍卫进了他房间,大可说是为了安全,可侍卫上了床榻,这可就说不清了……
“让他盯!”
衣衫一件件被扔出帷幔,谢呈渊本就攒着一肚子邪火,这几日披星戴月赶路都没有下榻客栈,靖王受伤又不能策马,一直都是三人挤在马车狭小空间内。
今晚总算有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也顾不得靖王在一旁的房间内是如何顾影自怜。
谢呈渊在沈临安耳边呼出恶热气,坏心眼道:
“求饶的时候记得叫夫君。”
沈临安如今就像是那暖日里缓缓飘下的一场春雪,不消片刻便化在了谢呈渊的掌心。
他咬牙抑制喉间低吟,就是不愿遂了谢呈渊的意。
可是不遂谢呈渊心意他便邪火难消,沈临安现下十分後悔那日在府邸中用唇语说出的‘夫君’二字。
不过现在为时已晚。
今晚的谢呈渊无论沈临安如何求饶都置若罔闻。
月悬枝头,沈临安终究是败下阵来,他汗淋淋躺在谢呈渊怀中,全身酥软颤着身唤出了那声:
“夫君……”
帷幔内一声喟叹——
谢呈渊心满意足,他抱着沈临安刚想睡下。
两人却在闭眼的刹那听到来自地底深处丶似有似无的一声声敲打:
“咚丶咚丶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