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手里没有拿刑具,反而捧着一套干净的、料子普通的灰色布衣。
“起来,沐浴,更衣。”其中一个嬷嬷声音平板地命令道。
阿弃被她们从地上拉起来,带到了屋子一侧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
里面已经备好了热水和一个木桶。
水温……是温热的。
对他来说,如同温水煮蛙。
嬷嬷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绝无凌虐。
她们剥掉他肮脏破旧的衣衫,将他按进木桶里,用布巾用力擦拭他的身体。
热水包裹着皮肤,那感觉黏腻而令人不适,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
布巾擦过昨夜留下的a,那些已经转为暗紫色的伤痕被热水一激,又泛起阵阵a的、让他头皮麻的“aa”。
他死死咬着牙,闭上眼睛,任由她们摆布。
脑子里一片混乱。
厉霆到底想做什么?
给他治伤?
让他干干净净地……承受更“好”的“伺候”?
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灰色布衣。
布料粗糙,a着皮肤,带来a的、持续的、反向的aa。
这感觉无孔不入,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被重新送回那间屋子。桌上的食物和汤药已经冷了,原封不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炭火盆里出微弱的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墙壁上。
就在这片昏暗和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这一次,没有脚步声。
阿弃蜷在墙角,猛地抬头。
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逆着门外廊下昏暗的光,站在门口。
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他。
是厉霆。
他来了。
阿弃的呼吸瞬间停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心脏,又骤然冰冷。
他看着那人缓步走进来,军靴踏在地板上,没有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神经上。
厉霆走到屋子中央,停下。
目光扫过桌上未曾动过的粥菜和汤药,又落回到墙角那个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如纸的身影上。
“不饿?”他问,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弃说不出话,只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脊背更紧地抵住冰冷的墙壁,oo那一点可怜的、正向的“oa”来维持清醒。
厉霆朝他走近了一步。
松针与雪水的冷冽气息随之逼近,压过了屋内令人烦闷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