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攒的。”我说,“本来想等您生日再送,但今天就想送。”
“为什么?”
“因为今天太美好了。”我说,“美好到我想把它凝固下来。以后您看到这幅绣品,就会想起今天——我们一起看日出,一起喝茶,一起坐船,一起看皮影戏的今天。”
她抱着盒子,眼泪掉下来,滴在包装纸上。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别哭,妆要花了。”
“我没化妆。”她哭着笑。
“那也别哭。”我说,“我喜欢您笑的样子。”
回到民宿时,院子里很安静。其他客人似乎都睡了。我们轻手轻脚地上楼,在房间门口停下。
“今天……”她抱着绣品,看着我。
“今天很开心。”我说。
“我也是。”她咬了咬嘴唇,“赵晨,我……”
“嗯?”
她深吸一口气“今晚……你能来我房间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她脸一下子红透,“就是……想和你多说说话。坐在阳台上,看星星,聊天。像昨晚那样。”
我笑了“好。”
“那……我先去洗澡。你半小时后过来?”
“好。”
她开门进去,门在身后轻轻关上。我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心跳如鼓。
不是紧张,不是害怕,是某种混合着期待和克制的兴奋。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想更进一步,但又还没完全准备好。
她想在安全距离内,试探彼此的边界。
半小时后,我敲响了她的门。
她开了门,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是那套浅蓝色的棉质睡衣,很保守的款式,长袖长裤。头湿漉漉的,用毛巾包着。
“进来吧。”她小声说。
房间里开着暖黄的台灯,窗帘拉开,阳台门也开着,夜风吹进来,带着凉意。她把绣品放在床头柜上,包装已经拆了,裱在简单的木框里。
“真好看。”我说。
“嗯。”她坐在床边,“我会一直珍藏。”
我走到阳台,靠在栏杆上。她跟出来,站在我身边。夜空中星星很亮,比城市里清晰得多。
“赵晨。”她轻声说。
“嗯?”
“今天……谢谢你。”她说,“谢谢你陪我过这么完美的一天。”
“是我要谢谢您。”我说,“谢谢您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靠在我肩上,我们一起看星星。夜风吹过,带着她的香和沐浴露的清香。我的手臂搂着她的肩,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
“冷吗?”我问。
“有点。”
“进去吧。”
我们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台灯的光把房间照得很温馨。她靠在床头,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聊什么?”我问。
“随便。”她说,“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我好像……还不够了解你。”
于是我说起来。说小时候调皮捣蛋,说第一次暗恋隔壁班的女生,说父亲离开那天我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夜,说转学后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动。
她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问题。我说了很久,说到口干舌燥。
“该您了。”我说。
“我?”她笑了笑,“我的故事很无聊的。”
“我想听。”
她想了想,开始说。说从小就是乖乖女,说工作后相亲无数次,每次都无疾而终。说三十岁生日那天,一个人在家喝酒,哭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