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你们到哪里了啊……”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充斥在眼中耳中的,只有声色交融的战火。
他抹了把脸上的炮灰和血迹,随后,负手拔出后背背着的破骨刀毒刀来。
这刀在女装潜入梅府时,因不方便携带,留在了莲花楼。
后来,李莲花他们带去了营地。
营地里的人,追踪到东联海帮总舵时,把他的刀,还有小笛飞声的刀,都带了来。
银亮的刀光,闪烁过弯月般的弧线。
第不知道多少次,他这样握紧刀。
高举过头顶,中气十足道。
“诸位,虽玉石俱焚,吾往矣。”
“杀!”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敌营,提刀冲了过去。
“杀啊——”
后面的人呼号着,也提起兵刃,跟在他身后,前赴后继地跃上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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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旗手扛着鲜红的大旗,奔在队伍中。
那抹绚烂夺目的红,引领着他们,壮志成城地以死搏杀。
南宫弦月劈砍着血路,直往敌方主舰而去。
刀上真气凌然,一刀出,便撂翻一干人。
可围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就跟踩了蚂蚁窝一样,死了一圈,还有一圈。
他越杀,越觉得没有尽头。
只闻刀剑的争鸣声,经久不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感觉手脚有些乏力。
仅仅慢了一瞬,便有一把长枪,刺进了肩头。
握枪的,是个镜天宗子弟。
他心中一快。
这人可是敌方的猛将,若能擒了杀了,也不知能立多大的功。
他当即转着长枪,往更深处绞去。
南宫弦月注目着他,神情一狠。
左手抓上长枪,奋力往外一拔。
枪头勾着血肉抽出,他手猛地向前一贯。
粗圆的枪棍,洞入了那人的腹腔。
那人又被真气推着向后倒,一时间压垮了后面好几个人。
南宫弦月又祭出一刀,荡开周遭虎视眈眈的人。
身边空了一两秒,他也喘息了一两秒。
在这一两秒中,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肩头疼了起来。
疼得麻。
可他不能停,停下来就死了。
停下来,就等不到李相夷他们来了。
他继续杀着,身上染的血,越来越多。
多到分也分不清,衣服最初是什么颜色。
那些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也分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
只记得,整条最大的护卫舰上的敌军,都死光了。
他将刀捅入最后一个人的胸膛,身后,光秃秃一片。
那人中刀后,口吐鲜血地往后倒去。
身体脱开他的刀,砸在甲板的另一具尸体上。
他也筋疲力竭,躬腰以刀撑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