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姓陆,她却姓沈。沈厌心中顿时生出了许多疑问。
陆飞的工作很繁忙,也依旧抽出了时间来到医院里。沈樱呼唤他时,他甚至还在向助理交代着工作,但他还是很快就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趁着沈厌跟陆飞相认之际,林栖迟将沈樱拉到了一旁,他告诉沈樱:“我打算让她再回伦敦呆一段时间。”
沈樱不解地询问:“为什麽?”
“您还记得她的男朋友吗?”
沈樱怔了一瞬,缓缓地说:“你说陈炽?”
“是。”林栖迟不自在地扶了下眼镜,说:“从当年那件事里您也应该能看出来,沈厌跟陈炽之间的恋爱关系很畸形。所以他们现在分手了,我希望您以後别在沈厌面前提起他,沈厌能一辈子不记起来最好。”
“啊?我还挺满意这个女婿的。”沈樱捋了下眼前的碎发,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次还是沈厌提的分手吗?”
林栖迟说:“您可以这麽认为。”
陈炽又怎麽办呢?
在一个外人看来,下跪的人是他,十一年过去後,选择复合的也是他。谁的感情更深一目了然。
沈樱这样绝情的人竟有些心疼这个天才,一时红了眼眶。
林栖迟渐渐看出了沈樱的犹豫,只好说:“您要是想让她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必须按我说得做。”
他也没得选,谁愿意自己妹妹为一个疯子如此拼命呢?
沈樱也只能说:“好。”
……
後来,沈厌慢慢记起了很多,也重新拾起了对音乐的兴趣。
一首曲子她弹了很多遍,但却永远不能复刻她自己当初的水平了。
沈厌越弹越觉得难堪,甚至会用自己挚爱的一把小提琴亲手毁灭一架钢琴。
真他妈的,她宁愿自己没有这一身天赋,也不愿感受着这身天赋慢慢从她身上消失殆尽。
天要亡她啊。
曾经,她的生命力很顽强,可如今她却也可以在夜深无人时掩面哭泣。
但她不想死,她还能隐隐感觉自己深爱着这个世界,不舍得丢掉自己的生命。
日子就这麽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不久之後,沈厌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本想悄无声息地毁灭这个生命。
她不喜欢孩子,更不想让他重蹈覆辙自己年少时被他人当成野种的老路。
然而林栖迟却恰巧在此时来了伦敦,也很快就发现了沈厌身体上的不对劲。
她莫名其妙地发胖了,食量也小的惊人,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呕吐。
林栖迟也不是个蠢人,很快就猜到了事实。饭桌上他问沈厌:“你是不是怀孕了?”
沈厌低头抿了口红酒。无所谓地说着:“嗯,但是我不想要他。”
林栖迟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麽。
半天过去,林栖迟不冷不热地说:“生下来吧,我替你养。”
沈厌却还是斩钉截铁:“…我说了我不想。”
林栖迟说着:“…生下他以後,你也不至于孤独终老了。”
林栖迟有私心。
只要沈厌为那个男人留下了这个血脉,也就对得起他的感情了,她也不至于死後下地狱了。
等那个疯子死後,林栖迟就可以将这则消息告诉给他身边的人,那群人也不至于很悲伤了。
林栖迟问她:“你身体不好,如果你草率地打掉了这个孩子,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怀孕吗?”
沈厌没好气地应付着他,“哥,你什麽时候也变老传统了?作为一个女人就必须要生小孩?”
“…不是。”林栖迟眸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沉声说:“你会後悔。”
沈厌咬了口面包,嘴里还鼓鼓囊囊的,却还是出声反驳了他:“後悔,搞笑呢?”
“你不应该问自己当时为什麽没做安全措施麽?”林栖迟一脸认真,“而且你认为自己会随便睡男人?”
沈厌都被逗乐了,说:“为什麽不能?这种事不就是你情我愿吗?”
“……”
林栖迟接受不了这种开放的恋爱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