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是你抢夺了她们本该拥有的教育资源,抢占了她们上学堂的名额,家中仅有的一点馀钱也要省下来花在你的身上,而这背後付出的不仅仅是你的爹娘,还有你的姊妹。
你吃的每一粒米都有她们付出的心血。
如果你要说兄弟姐妹间相互扶持本就应当。
那麽,请问你对你的姊妹付出过什麽呢?”
所谓付出大多都是单方面的,不过日久成本能,付出的人不觉得哪里不对,接受的人享受的理所当然。
少年被毕仁一番话说的头越来越低,双手垂握在身侧微微颤抖。
毕仁昂首:“这番话不仅仅针对他一人,在场诸位也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人是消耗着家中姊妹的资源来求学的。
换句话说,她们不仅失去了原本的入学名额,还被你们当成了垫脚石。
白捡了一个如此来之不易的机会,你们又学的怎麽样呢?
恕本宫直言,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吸着父母姊妹的血来这躲懒度日的蚂蟥。”这些虽源自毕仁的推测,但又何尝不是万千有儿有女家庭的缩影。
场中再一次迎来集体沉默。
有一人犹犹豫豫伸出胳膊,毕仁瞧见了,示意他说话。
瞧模样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他犹豫开口:“可是……可是我是家中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啊!那我消耗谁了?”
毕仁微笑:“很好,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也不适合读书。
本宫之前说了,这座松阳书院原本就是女学,是为招收女子专门而设。
而你,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所以,本宫让你们把冒领的朝廷国库补贴吐出来,不应该吗?”
“哦,在你们的家长把银子补齐之前,一切课程暂停,除了吃饭睡觉你们所有人明天都要在这外面进行训练。”
黄山长:“这不妥吧,他们还是一帮孩子……”
毕仁眯眼看向他:“你在质疑本宫?”
黄山长:“在下不敢,可是……他们能训练什麽呢?”
“当然是保命的本事喽。”毕仁看着场中另一边站成一堆的夫子们微笑:“他们也一起。”
“还有你,黄山长。”
黄山长:“我我我,老夫今年都快五十了……”
毕仁:“无事,没人嫌弃你老,五十知天命,正是去沙场上拼一拼的年纪。”
她围着黄山长转了一圈,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陛下正在筹备东征,想必这个消息都知道了吧,你们就不想为君分忧?”
有其他夫子忍不住出声:“可,可我们是读书人,不会打仗啊!”
毕仁:“没关系,谁天生就会呢?都说了要先训练一下。本宫明白你们的担忧,可不去沙场为国效力你们还能做什麽呢?
毕竟,你们很快就会失去在学院当夫子的资格。”
“你你你!你是要罢免我们?”
毕仁很快锁定了说话的人,一个眼神示意侍卫长就带人疾步冲过去。
那人被气势汹汹的侍卫们骇了一跳,“你你,你们想干什麽?!”
侍卫长冷笑:“跟公主说话得用敬语,如此不知礼数还能当夫子,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披上一张读书人的皮都敢教学生,老子叫你误人子弟!”说罢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
“啊!”
班鹤轻看着黄山长好心提醒:“山长,得掌嘴三十呢,您别着急。”
谁着急了?!
就在这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中,有人通报:“鄱阳郡守与学政到~”
毕仁瞟向一旁的黄山长:“你的人动作真慢。”通风报信脚程还不抓紧些,真是耽误时间。
“本宫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