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好熟悉。
来到临近城门几里外的客栈,萧翊等人在此停下。
左上房有两间,萧翊一间,澹台吟一间。
殊拂檐同萧翊睡一张床。
右上房两间,分别住着陈大人,溪折。
其他士兵要麽寻着客栈里的空房睡,要麽在客栈外席地而睡。
安排好住处,几人各自回房稍作休息,等到半个时辰後出来用晚膳。
萧翊一身血腥,脱了衣裳很快就去沐浴,殊拂檐守在窗前,凝视浩远夜空,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事。
再看另一左上房,澹台吟百无聊赖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尽管她一个人占了一间房,但是她的行动时刻被人盯着。
在客栈内,她可以随意走动,但是跨不了客栈大门的门槛一步。
溪折记着陈大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良心未泯,想着上楼提醒澹台吟,要小心陈大人。
姑娘家家在外面还是得保护好自己。
溪折扬起手,正准备敲澹台吟的房门。
忽然,一道苍老有劲的声音传来。
“溪折公子,你找澹台姑娘有事吗?”
溪折回头,嫌弃地拍了一下脑门,“怎麽是你?”
贼眉鼠眼的陈大人。
陈大人抚摸着花白的胡须,乐呵呵,“下楼,喝两壶?”陈大人提出邀请。
溪折不想应下,但是估摸着不带走他,陈大人誓不罢休。
溪折吸着唇舌,舌尖掠过硬如石的牙齿,较真异常兴奋,“行,喝就喝。”
溪折自诩千杯不醉,没有人能喝过他。
陈大人敢主动提,那就让他喝个烂醉如泥。
二人并肩下楼。
此时,陈大人身上的金银全都卸下了,身上轻松,连衣裳都换了。
淡淡的缥色换成了压抑的墨色玄衣,人看着是变得深沉了,不过面相上倒是少了点不怀好心。
溪折把酒倒上,满满一杯,摆在陈大人面前。
溪折举杯,假情假意的恭维,“来,我敬陈大人一杯。此次相见,我与陈大人一见如故,快哉快哉。”
陈大人被他的话哄的高兴,两手稳当的高举酒杯,“溪公子人中豪杰,陈某得以结识,三生有幸。”
两人互相恭维,一个比一个喝的欢。
殊拂檐出门,在楼梯凭栏上俯视他们对饮。
殊拂檐摩挲着指尖,心生疑惑,溪折性子大大咧咧,做事豪爽。
但在外头时,除了好友,他平常不与人对饮,就怕误了冀王交代的任务。
殊拂檐没有下楼的打算,迈着步子回去,想要同萧翊商量,怎麽把那个人揪出来。
澹台吟正好也要出门,偷偷摸摸溜到萧翊的房间,刚要在房里找解药,就被刚沐浴完的萧翊抓个正着。
萧翊站在她身後,皮笑肉不笑,沉声质问:“你在找什麽?”
澹台吟回头,惊悚的头发都竖起了。
她悔恨跺脚,内心直言:大意了。
她见没人就大着胆子翻找东西,没曾想,屋里还有人。
“没丶没什麽,我找殊拂檐。”澹台吟眼神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