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常泰招手命门外几人进来,左邻右舍连并三家夫妻,那些男子跪地俯首说:“前两日她见我们,说是家中不和,空守冷房,又对我们心存爱慕,因要同我们共度良宵,在深夜并从後街小道同我们进屋。”
卞常泰对虞沾月道:“你看,你这夫人毫无廉耻之心,因是她先犯错在先,无视律法,今日我必要惩治一番,将她拉去打一百板子。”
虞沾月怒道:“他们血口喷人!”
卞常泰怒道:“如今证人在此,你还执迷不悟!”
女子道:“前日她还有意勾引我我夫君,如今都偷到屋里去了,”说着,并惺惺掉泪,“她仗有美色四处勾人,可教我妇人家遭受多少流言蜚语?官人可不能留手!”
衆人闻言,纷纷对她破口大骂,鹤描痕闻言喝道:“你们这群烂舌头是不想要了!”
卞常泰一拍板,指着鹤描痕怒道:“放肆!公堂之上容你一介妇人说话!把她拉下去鞭打二十!”
外面那些男子闻言,纷纷唾骂道:“早该如此,留这等毒妇在世,实属害人!二十鞭还便宜她了。”
那些女子摇头叹息。
两官兵前来抓鹤描痕,鹤描痕并不服法,对来人当脚一踢,另人见了提拳揍她,鹤描痕拦臂挡拳,随手打在这人脸上,他两眼昏花,鼻骨又碎,禁不住的血流,鹤描痕并按住他的肩,猛地擡膝,那人噗通倒地。
见此,卞常泰怒火中烧,命衆人拿下四人。
苏无故站止不动,全凭他们三人去打,这面放倒几人,夺了兵器,那一挥银光夺目,翻腾抡兵罩地摧,各显威灵气势,杀的血溅明堂,三人气势汹汹,打杀出来,竟无一点精疲力尽之色,哪里是好欺负的。
衆人见这仗势,都说他们被妖魔附身,你推我攘的要出去,三家夫妻也欲趁势而逃,虞沾月回头一跳,拦住他们的路,将他们打倒在地,并揪住男人的领子,双目攒火,愤烧旁人,男人还未求饶,虞沾月握着拳给他脸上打上两拳,男人吐了一口血四五颗牙,经不住疼,随即昏死过去。
女人见了,涕泪并流的过来护他,鹤描痕抽空将她扯走,给她踢倒,她愤而起身,再是踢倒,如此数回,她浑身疼痛,无力能抵,只能抱着身怯怯的瞧着鹤描痕。
打开这人,虞沾月又跑去抓那两那人,他们连连求饶,虞沾月呸他们,“方才说了那些谣言,叫我割了你舌头都不为过!”
他们哭道:“我们并非有意造谣生事的。”
虞沾月将他们推倒在地,踩折二人腿脚,持着刀往两人脖子上比划说:“你们要是说清楚,兴许我高兴了,就不打你们了。”
他们唯恐刀剑无眼,倒豆子一般全说出来,“正是卞官人命我们如此发话,说污蔑伏姑娘,过会使刑罚之间再由鲍大人求情搭救,随意推个女人出来顶罪,如此可俘获伏姑娘之心。”
男人们听言,并无举动,反倒是那些女子捂嘴吃惊。
虞沾月冷笑一声,并给他一拳,他吃痛道:“我已抖出事,为何还要揍我?”
虞沾月恨恨啐道:“凭何你说了,就当这事可以揭过,你是无所畏惧,可知道岫姐姐因你造谣生事,被外人辱骂至此,心内何等感受!为何凭你一二句就此轻易揭过!我不依!如今不给你两拳吃!你还当这话可以随便说的!”
他们两人先後各受了三四拳,吐了满口血牙,再是守不住,装死昏倒了。
卞常泰见这幕,气恼不已,正要持不住怒火,浑身气烟昏昏,苏无故瞧着他,笑道:“怨不得卞官人能做官人,怕不是这镇子的男人都同仇一气,只管怎麽杀女人了。”
卞常泰指着苏无故怒骂道:“该死东西!你是活久了,来找死不是!”
卞常泰将身一跳,正要和他打,那面老镇令匆忙赶来,镇民安定了心,又返路去瞧。
只见老镇令阻在二人中间,一面推卞常泰退後几步,察卞常泰眼内黑丝绕眼白,老镇令给他一巴掌,在他腿上踹一脚,卞常泰跪了下去,老镇令骂道:“畜牲!”
苏无故笑而不语。
老镇令对他打骂半日,命衆侍兵都退下,苏无故摇头叹息。
那面鲍九家慢悠悠的携人过来,见衆人围堵在此,口中私语,又闻到腥味,心内又惊又喜,脚步匆匆,一面推开人群,朝里面叫唤道:“都停手!伏姑娘是冤枉的!”
一脚跨进门,刚要擡手拦人,竟见这副场面,老镇令指着他怒骂道:“你也是个畜牲!给我跪下!”
鲍九家目瞪口呆,不曾反应过来,但见鹤描痕闪身而来,一掌击脸,鲍九家大怒,擡手要揪她,并擡手扇去两掌,她轻身闪过,反肘朝他肚上一顶,这圆肥的肚子皱了皱,鲍九家被打在墙上,墙面坍塌,整个埋在石砖之中,两眼昏痴。
老镇令一吓,替他讨饶道:“好侠,他是做错了,罪不至于要了性命!”
苏无故却笑问:“难道你也知情?”
老镇令冷汗直流,摇头叹道:“才刚冼家小子与我喝酒,我才知晓这事,赶忙跑来拦他们。”
苏无故说:“这镇规镇法十分奇特,我且问镇令一句,他们二人如此行事,可有刑罚?”
老镇令满头是汗,嘴上支吾,苏无故道:“不曾有?那也无事,我再问一句,可有打斗之罚?”
老镇令说:“若是夫妻,是以情趣,应无责罚,可若外人之间打斗,便有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