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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2页）

揭开盖子，绵软的米粥里还浮着几片南瓜和山药，一股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

“山药南瓜粥，养胃的。”他说着把勺子塞到江越手里，催促道：“快吃吧。”

江越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黑漆一片的天空，又用馀光瞄了瞄穆子澄，“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下班的时候，我去你们办公室找你，看到网络安全部的人在那儿守着，就问了一下发生了什麽事。他们说你应该在监控室，我就过来了，顺便给你带了晚饭。”

“谢谢，但你不用做这种事。”

“反正我也还没吃晚饭，顺便的。”穆子澄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坦然自若地打开了自己那份饭，是普通的家常菜套餐，菜品看着比较清淡。

江越看着他饭盒里的菜，不由怔了一下：“你喜欢粤菜？”

“嗯。你要试试吗？”误以为江越是想尝一下自己的饭菜，穆子澄将菜盒往他那边推了推。

江越默默地推回去。

“江越你喜欢吃什麽菜？”穆子澄饶有兴致地问。

“问这个干什麽？”

“了解你啊。”他毫不遮掩地应道。

江越低头，声音闷闷的：“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拒绝过了。但要不要在你身上花时间，决定权在我。”

相对无言，两人只好低头默默吃饭。山药南瓜粥熬得很绵，味道温润清甜，很合江越的胃口，不知不觉间就喝完了。

等他擡起头来，才发现穆子澄又在默默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很欣慰的样子。

“今天的午饭跟晚饭都乖乖吃了，很棒。”

这语气像在夸奖幼儿园小朋友。

江越也是没想到自己年近三十了，还会因为好好吃饭被夸“乖”。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手肘碰到外套口袋里某个坚硬的物体，这才想了起来。

“给你，”他把口袋里的药膏递给江越，“活血化瘀的。”

穆子澄把已经吃完的饭盒收拾到一边，盯着他手里的药膏看了一会儿，说：“你帮我涂吧。”

没等江越拒绝，他已经在江越旁边坐下，将衬衫衣袖挽了上去，露出淤青斑驳的手臂。

毕竟是为了帮自己才弄成这样的，江越不好拒绝，默默地拧开药膏，将浅绿色的膏体挤在自己掌心，慢慢揉搓使其变得温热，这才将它涂到对方手臂上。

使用说明里，写着涂抹时需要用力按揉，这样淤青散得更快，他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穆子澄“嘶”地叫了一声，他立刻停了下来。

“很痛？”他擡眸询问。

“没事，只是一下子没适应。你继续。”

江越低头继续帮他抹药膏，只是手上的力度稍稍减轻了些。

因为离得近，穆子澄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气，不像是特地喷的香水，更像是衣物柔顺剂的清香。专注地为他上药的江越低眸，白晳的脸上落下浓密的睫毛阴影，每一次眨眼，都像蝴蝶振翅欲飞。

“江越，你会喜欢怎样的人？”他情不自禁地问。

“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江越声音冷淡，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但穆子澄的强大在于，一般的话语根本打击不了他，他一旦认定一个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地往前走，即便撞了击墙也不回头。

“我只是好奇，你这麽优秀，应该有很多人喜欢。那能被你喜欢的人，到底有多优秀？”

江越已经不想搭理他，只一味地低头上药。

“我离你的标准有多远？”

江越手下猛地用力，穆子澄立即惨叫了一声。

胡乱把剩下的膏药均匀抹到他手上，江越拧上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行了，以後自己涂。”

他起身去洗手间把手上残留的药膏洗干净，回到小会议室时发现穆子澄已经不见了，桌上的垃圾也已经收拾干净。

总算是回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回到监控室，那张面孔又笑着跟他打招呼，“你一个人查监控效率太低了，我帮你吧。”

“不用，这跟你无关。”

“创宇是长新重要的合作夥伴，也不能说跟我无关吧。”穆子澄说着搬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定，“我们分工合作，快一点查完，就能快一点还创宇清白。”

这样的理由，让江越无法拒绝。

他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