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青色的床幔半掩半开,顺着那片光亮望去,江暮生正支着脑袋倚坐在圆桌前。
从藏书阁转移到卧房。原来,他又昏睡了一回。凭借房间内的烛光,林月初判断此刻应该还未天亮。
短暂地缓歇後,林月初慢慢起身。
江暮生应该是无意中闭上了眼,他睡得并不沉,在林月初双脚落地时,便有感应般睁开双眼。
“月初,”江暮生即刻起身欲靠近林月初,“我好担心你。”
或许是刚刚苏醒,此时的林月初看起来有些迟钝。
江暮生又靠近了几分,嘴里却不断地念叨着对林月初的担忧。
似乎没有异常,可又有说不出来的怪异。林月初直勾勾地盯着江暮生,试图找出他头顶隐藏的犄角。
这究竟是不是梦?
“你怎麽了?”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江暮生将脸贴近林月初,“是不是又梦见什麽了。”
温热的气息几乎就要洒在脸上,林月初被惊得身体後仰,大脑浑浑噩噩的他将手搭在江暮生肩上。
“我没事,你……坐下吧。”
闻言,江暮生乖乖地贴着林月初坐下。
是江暮生,又好像不是江暮生……林月初侧目,却在迎上对方的目光时立刻闪躲。
“你到底怎麽了?”江暮生看起来已有些愠怒。
自从林月初醒来,语气里便一直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试探与疏离,真当他江暮生如此愚笨吗?
“真的没事。”林月初转过身,不欲多言。
不知怎的,他心里横着块疙瘩。
往日醒来时,林月初总觉浑身疲惫,而此刻,他却讶异地发觉自己竟神清气爽。
直觉与理智告诉他,他又一次陷入梦境,眼前的一切都是潜意识造出的幻想。因此,哪怕对面是江暮生,林月初也故意去忽略。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江暮生的话不仅验证了他的猜想,同时还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林月初,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麽现在躲着我?”
慌乱转过身去,林月初撞入一双似嗔似怒的眼。
“林月初,你不喜欢我了吗?”江暮生一面说着一面动作,却引得林月初频频後退。
林月初不知这次的江暮生又将如何,但这位梦中常客,每次都能给他带来不同的震撼与惊吓。如今更是直接挑破他遮盖在心里那层见不得人的薄纱。
都说梦境与现实生活总是相反的,这话也不无道理,现实里的江暮生有多恪守本分,梦境里的江暮生就有多离经叛道。
林月初越是想躲,江暮生越要靠近。
双手攀上林月初肩头,江暮生语气里也饱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欲,“怎麽躲着我?怎麽不敢直视我?”
下意识捂住江暮生的嘴,大脑一片混乱的林月初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真正的江暮生听见。
直到手心里传来一片湿热,林月初才目瞪口呆地放开紧贴在对方脸上的手。
看着还略带湿润的手心,再看看一脸恶趣味的江暮生,被逼到角落的林月初早已眉头紧锁。
提起勾人与多情,许多人大概率会想到狐狸。但看着一脸狡猾的江暮生,林月初却觉得此刻的江暮生更像一只故意捉弄人的小猫。
“你不开心吗?为什麽不理会我?”
一连串的问题简直要将林月初逼疯,梦境里的江暮生实在诡计多端,一会拿着刀架着他脖子,一会又……
林月初拧着眉垂下眼帘,一只沾染上津液的手僵硬着无处安放。
可此时江暮生哪会放过他。
看着眼角耳垂染上绯红的林月初,江暮生如同遇见猎物般,在享受之前还要狠狠地捉弄一番,看它欲哭无泪又挣脱不得的模样。
夜还很长,江暮生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双手缓缓在身上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