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呼吸,胸腔里全是酸涩的醋意。
也许自己清楚是在虚张声势,又或者是确实不够自信,沈佑安心烦得很,又喝一杯酒。
最后,他突然说:“以后,我会爱护好她,让她爱我更深。”
“更”这个字用很巧妙。
没明着说是跟谁比,但处处都在跟对面的男人证明,他沈佑安会比他谢时韫更爱护时幼礼。
总有一天,她也会更爱他。
他们两个的世界里,以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谢时韫失笑不语。
谢时韫:“她有没有说你很幼稚?”
沈佑安脸色不自然:“……那又如何?”
谢时韫摇一摇头:“我相信,你会有一天打动她。”
沈佑安确实会比自己更能给时幼礼带来快乐。
时幼礼性格风火直爽,和沈佑安这样直白爽快的人待在一起,就像是可乐与冰块的组合,确实会更幸福。
他不一样。
他只是一杯平淡到毫无味道的苦茶。
谁喝一口,都要捏着鼻子喊苦。
“我先走了,远榭的交接工作还有很多。”谢时韫准备离开。
沈佑安已经有点醉了,喊他一声:“真打算走,公司也不要了?”
谢时韫抬了下唇。
“我创立远榭,本来就不是为了我自己。”
沈佑安:“我说过,我不会让时幼礼受委屈,你可以继续做你的谢总。”
我们两个,也可以继续做兄弟。
“只要你不招惹妹宝,什么都好说。”
“没必要。”谢时韫起身,“我在这里多一天,你的危机感就强一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即便命运交错复杂,但他们两个也实打实的流着近乎一半相同的血,打断骨头也要连着一层筋。
做哥哥,他总要让着弟弟的。
——
时幼礼在远榭大楼下等了一整晚。
夏天已经悄然过去,十月底的夜晚已经开始有了凉意,时幼礼抱着双臂等在楼下。
她仰头,看着整座大楼的灯已经稀稀拉拉只剩几盏。
谢时韫在里面。
不是没尝试过直接进去,可谢时韫已经将她的身份识别删除,门口的保安也知晓她的面孔,完全不让她进去。
她如同被整座远榭拉黑,再没有踏足机会。
瑞青也是个人精,时幼礼的电话没有拒接过,但每一次都在跟她打太极,永远说不到正地儿上。
想见谢时韫一面,除了守在楼下,别无他法。
而远离地面的十六层总裁办公室里,瑞青抱着文件吞吞吐吐:“谢总……时小姐在楼下等您五个小时了。”
谢时韫动作未停,电脑屏幕始终亮着。
片刻,他深深呼一口气。
“今晚住公司。”
瑞青心里明白了。
这是真不打算见面,哪怕一次机会也不愿意给。
他心里忍不住想:既然现在能如此绝情,为什么以前做不到,而如今两个人几乎明牌,只差一层窗户纸,却变得这样心硬?
感情啊感情,真是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