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礼在楼下等到凌晨一点。
提前预料到谢时韫不会下来见她,可是真正得到这个结果,难免会失落。
转身准备离开时,瑞青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心情激动的接听,可对面却说让她稍等,这么晚打车回去不安全,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大致猜到是谁的命令,可时幼礼又忍不住去问,“谁让你这么做?”
瑞青:“我在监控里看到您了。”
时幼礼沉默。
等瑞青开车过来,时幼礼还抱着期待拉开后排车门。
里面空无一人。
她一时怆然,弯腰进车时差一点碰到头。
“时小姐小心。”瑞青提醒。
时幼礼坐进了车,瑞青便发动引擎朝着时家别墅开。
秉承着基本的工作素养,瑞青开车以后就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时幼礼知道遮掩不如直说,她开口问到:“谢时韫在远榭。他为什么不见我?”
瑞青看一眼后视镜,回答的十分圆滑:“谢总没有不见您。最近谢总回了沈家,导致沈家集团内部混乱;再加上远榭这边不能疏忽,也要他集中精神认真打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时幼礼:“你不必替他找理由,我知道他不想见我。”
瑞青闭嘴。
时幼礼知道瑞青嘴严,于是也不妄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只是开始自顾自说起来:“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跟他认真道个……”
说到一半,她想起现在谢时韫还不知她已知道当年真相,于是又连忙改口:“……道个别。”
瑞青:“那我替您转告。”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时幼礼问:“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沈佑安投诚?他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瑞青:“谢总自然有谢总的道理。”
时幼礼气馁。
她忽然想到什么,又十分急切到:“你帮我转告他,就说、就收——信托基金的事,他总要给我个处理方式!”
说来可笑,当初明明是他在用信托基金来捆绑住她;而现在,她又不得不用这个借口来逼他出来,跟自己见面。
这话一说出口,瑞青也意外了:“信托基金?在海外的那家信托基金?”
时幼礼以为终于有机会:“是的,你既然知道,你就帮我转告他,他不能白白利用我,他用我转移资金,那就要……”
“可那基金的唯一受益人,是您啊。”瑞青回答说。
时幼礼呆滞。
接下来的时间里,瑞青跟她解释,谢时韫花了很大的功夫和经历,将时氏的资金通过海外的投资项目转一圈,最终流入这一所新建立的、时幼礼名下的信托基金里。
瑞青:“谢总自始至终没动过时氏的一分钱,他不过是让这一大笔资金用另一种合理的方式,彻底属于您。”
原来是为了她。
因为谢时韫觉得时氏的钱不干净,他不愿让时幼礼去沾染、蹚浑水,才会用这种方式,让她成为最终唯一受益人。
担心有其他人会打这笔资产的主意,他特意设定了时幼礼才是唯一实际受益人。
即便等时家父母刑满释放,也同样是一无所有,从女儿身上分不到哪怕半分。
如此一来,过往的一切,无论是好坏成败都已经烟消云散。
这便是谢时韫能想到的、做到的,对她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