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
可他不曾亏欠过她什么。
即便当时她最恨他的时候,他也尽可能的为她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让她继续享受时家大小姐的待遇。
甚至,比之前更甚。
可当时的她并不懂这些,只当这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手段。
瑞青还告诉她,她之前喜欢的那家茶喜斋也已经买下来,只要她随时过去,那里的糕点随时为她提供。
目前,那家餐厅也顺理成章归她所有。
谢时韫所拥有的一切,都全部无条件的转给了她。
时幼礼咬住嘴唇。
可芸姨明明刚刚才劝她,让她把有关谢时韫的所有都清除干净,这样才能彻底解脱。
他果真残忍。
如今给她留下这么多的财富和资产,她要如何去面对?
难道也要烧掉、扔掉?
时幼礼深吸一口气:“我可以不要吗?”
瑞青为难,“理论上可以,但只能选择捐献;不过远榭是谢总的心血,如果您这样做……”
他为她想好打算:“如果您觉得打理公司麻烦,我愿意一辈子帮您打理,毕竟里面也有谢总分给我的股份;实在放心不下的话,我可以签竞业协议。”
时幼礼终于勉强弯了一下唇,“你对他还真是忠诚。”
瑞青心有戚戚:“谢总是我的贵人,如果不是他扶持我,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时幼礼不奇怪。
瑞青也好,芸姨也罢,他始终都对所有人怀着一颗怜悯宽和的心。
唯独对她这样苛刻。
明明一走了之,还偏偏用这些东西圈禁住她,时时刻刻提醒她: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再也见不到,也永远忘不掉。
时幼礼快要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但又骄傲的不想在瑞青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于是她用力咳嗽两声。
“还有别的事吗?”
“哦,还有。”瑞青抹了一把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谢总办公室抽屉里的东西,我见他经常拿出来看,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交给您比较好。”
他递给时幼礼,随后站起身,“谢总生前跟我说,等处理完这一切,只要时小姐的人生能回到正轨上,他就能够心安了。”
说完,瑞青自觉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时幼礼一个人。
她握着那个盒子,反复摩挲着盒子的边缘,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想,但不敢面对。
终于,她下定决心,将盒子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那条之前她以为已经丢失了的粉钻项链。
她一直以为是被小偷偷走。
可是原来,谢时韫才是那个小偷。
他说,只有她的人生回到正轨上,他就能够心安。
可是,她的人生怎么可能再回到正轨上?
时幼礼用力攥紧那枚粉钻项链,尖锐的棱角刺破她的掌心,也刺穿她的心脏,钻心的痛意让她蜷起身体。
谢时韫,没有你的人生,要怎么才能回到正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