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黎澈紧随其後离开,晏川覃司机来接他,楚明桓自己开车,馀昼去手头一家酒吧喝酒。挑灯夜酌,他渐渐染上醉意眼前出现重影,他电话让司机来接自己,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喝了,太醉人会不清醒。
打完电话,他缩在皮椅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晌,他被人咋咋呼呼的声音摇晃醒。
纪月泽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疑惑道:“你咋了,喝这麽醉。”在他印象里,馀昼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上次喝这麽醉,还是在程煦安十八岁生日上。
昏暗的包厢里,馀昼坐起身揉了揉发痛的太阳xue,没有伸手接水,问:“你怎麽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馀昼扶额叹了口气,解释:“是我打错电话了,你回去吧,我让司机来接。”
纪月泽蹙眉感到奇怪:“不是我到来了,还能白跑一趟?”他放下水伸手去扶他:“走啦,醉鬼。”
许是酒精麻痹神经,他语气不善:“你放着人小姑娘一个人出来,合适吗?”他难得固执的推开他:“你滚开。”
“咚”纪月泽後退踩到地上的空酒瓶重重摔到地上,见状,馀昼神情一怔,醉意都醒上三分,立马起身去扶他:“摔到哪里了?”他左右查看好在地上没有尖锐物,他松了口气,沉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纪月泽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你干嘛呀这是,心情不好早说啊,我指定留下来陪你喝酒。”
“你未婚妻怎麽办?”他扶起他,声音很小,纪月泽没有听清。
“你说什麽?”纪月泽顺手拿过他还未喝完的酒杯,一饮而尽,又问:“我刚说什麽?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没什麽。”他不说了。
秉承好兄弟就该两肋插刀的原则,纪月泽按下呼叫铃,两分钟就有小哥来推门进来,纪月泽大马金刀坐在皮椅上吩咐:“老样子,在拿五瓶。”
小哥:“好的,纪总。”
馀昼蹙眉,居高临下踢他小腿,问:“你搞什麽?”
纪月泽擡头看他,一脸理所当然:“你不是心情不好?哥们陪你不醉不归啊,一个人独醉多可怜。”
“不需要,陪你未婚妻去。”
“她来月事了,饭局上我就送她回家啦。”他讥笑打趣道:“怎麽啦?你羡慕我有未婚妻,你也去找个呗!堂堂馀总找个如花似玉美娇娘不是分分钟的事?”
小哥提着酒进来,纪月泽阻止了他开瓶醒酒的动作:“你下去吧,小费记你们馀总账上。”
小哥微笑:“谢谢,纪总。”
见人离开,纪月泽伸手去拉馀昼的手,带着他坐到自己身边,亲自开瓶醒酒倒入杯中,递给他:“别不开心了,本少爷今天亲自伺候你,喝吧。”
馀昼接过酒杯盯着他自顾自和自己碰杯,随後将杯中酒一扫而空,因为喝的急,暗红液体顺着白皙脖颈流淌而下。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来回滚动,昏暗灯光将他睫毛阴影拉长,黑曜石的耳钉穿透耳垂熠熠生辉,折射的光泽很衬他。
两瓶酒下肚後,纪月泽脑袋晕乎乎的,馀昼反倒越发清醒,酒精氛围营造下他看对方的眼神变得放肆。纪月泽放下酒杯,躺靠在沙发椅背上偏头看他,问:“你心情好点了吗?”
馀昼轻晃酒杯淡淡嗯了一声。
“那你为啥心情不好啊?”
“没有心情不好。”
“那你还喝这麽多酒。”纪月泽声音越来越小。
馀昼没有回答他这句,他也不追问,又说:“你还推我,要不是小爷大度,我就咬死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醉酒後他变得胡搅蛮缠起来。
“那怎麽办?不能原谅我吗?”
“可以原谅,我要买新车!”
馀昼勾唇:“给你买,买最新款。”
纪月泽傻乐:“那我原谅你了。”
须臾,馀昼听着他平缓有序的呼吸声,盯着桌面上一口没动的半杯红酒,愣愣出神。酒解千愁入口即苦,他脱下大衣盖在纪月泽身上,起身弯腰抱起他往楼上私阁走,这间私阁算是他的秘密基地,每次心情不好他就会躲来这里,暂时和世间人事物切断联系。
将纪月泽放到床上,馀昼走到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