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少年文学>舟夜书所见的全文解释 > RED THUNDER(第1页)

RED THUNDER(第1页)

REDTHUNDER

REDTHUNDER

《伊比亚杂志︱第一百零七期:夏日丶坠落丶最後的巴别塔》

……巴别塔的时代已逝——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点——等到死亡的脚步也沙沙作响地也离开了,我们才承认,那炽热的夏日一去不复返……壮烈的丶震撼的丶遗憾的夏日,来不及说告别便死去了,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一段闪电:回忆巴别塔》节选

博士往喷水池的中央走,手里提着颜料桶。这一带没灯,暗的只有月光铺在地上,像星星点点的沙。休息日,凯尔希在另一个街角的咖啡店前观望,防止巡逻的人突查,特蕾西娅与博士则成功碰头,裹在不太厚实的衣物里相视一笑。她们的手上沾着颜料,後背被汗湿透,雪粒子又混着黏在头发丶肩胛和袖子里,冻得又瑟瑟发抖。但手腕都很稳——一笔一划,这是很熟练的了。绘画与书写一致,腾出一个空,挪到古朴的台阶上,成形丶成像,最後收笔。如在舞台上,便是小提琴收尾的一幕;如是讲台上,这便是粉笔落下的一瞬;如是梦中……

——第一章:C大调;引言。

一零九二年,博士还未踏出这一步。她由莱塔尼亚大学医学院毕业,又转去语言分学院学习,後者授予她荣誉学位,聘请其当首席翻译。她写了几本书,都反响不错,但後莫名收笔,开始绘画(我们并不知道她先前是否学习过绘画,但她的手法老练丶风格大胆,并非新人作法,却未有任何有关史料留下)。

与顺风顺水前几年学业与工作的情景相比,後几年的信箱内,她收到的回复均如出一辙又让人无奈:亲爱的;您好;尊敬的;很抱歉;非常喜爱但无法承情……诸如此类的话语如蛋糕店橱窗上装饰的巧克力,假而优美,构成其开端的重要部分。

如把这一过程比喻成建造一艘船,那麽,这位巴别塔的一员便是在这些无数回绝中逐渐搭起大致骨骸的——博士不因此愤怒,她只为此感到惊奇。尽管回绝如此之多,她却发现自己反而不再能间断绘画的欲望。此事或许应称之为“着迷”。

日复一日——不满足于画纸,写生丶涂鸦与刊登评论周刊。三年潜修间,博士先後以《TheoftheGod(神之王冠)》丶《Ostander1936(奥斯坦德1936)》等作品斩获AlexandderLcipaintingAward(当时最高艺术奖)。她擅长将语言变为图像,而作为脚印的颜料便落在任何所去之处,好似学院教堂旁的河,晶莹的水珠与汹涌的水流一泻千里,从莱塔尼亚东一直到维多利亚西;更似跨越漫长的世纪,期间洛可可丶新古典主义丶浪漫主义丶印象未来主义齐齐争鸣。博士的风格广泛,主旨磅礴而美丽,挥笔自如丶色彩抓人。这是属于巴别塔的重要一笔,也是如今巴别塔画作的基础。现今的研究者们发现,若说特蕾西娅是浪漫主义兼超现实主义混杂的主音,那麽博士好比C大调,却更强烈丶更有个人风格,在画作中的作用绝不容小觑。而巴别塔成立後,博士似乎转变了手法以配合特蕾西娅的主调,因此当那时谈论巴别塔时,并不会多提及博士。

——而一切一切的开始,需追溯到莱塔尼亚的冬至。彼时大雪初降,莱塔尼亚星星爬升至天空,闪烁分明。掏空信箱後,她发现一封夹在盖子上方的信。纸张因为疏忽而散发铜锈味,但上方的邮戳却未曾掉色,好似闪闪的金币。信的内容很简单,来自同莱塔尼亚大学医学院的凯尔希与维多利亚语言大学的特蕾西娅。这是一个邀请。

一零九二年,凯尔希已拿到皇家医院外科主治医生证明,同时正应考两科博士,但她对绘画的兴趣丝毫不减;特蕾西娅绕过叙拉古,取道维多利亚,勤工俭学做研究生。这时她已是比较出名的画家。两人是笔友,通过电报的一个误会相识,後相谈甚欢。而虽然凯尔希与博士有业务往来,但并不热络,她不是平白无故就与别人谈生活的类型——发出邀请的是特蕾西娅。她从杂志上看到了博士的画作,饶有兴致地询问凯尔希详情——由此提出了一个设想。

这个设想美好丶大胆,宣誓绘画的季节永不结束: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到三个人——特蕾西娅迢迢赶来,带了咖啡店的小蛋糕,但那是她身上最後的钱。钱包被可耻的小偷骗走,凯尔希站在花坛旁数落她半个小时,这期间特蕾西娅边听边与博士吃完所有甜点,黑咖啡留给医生——现(准)艺术家,绘画人,一手金贵,二手封爵。尽管对方瞧不起黑咖啡,只喝现磨的,但还是说了同意。

那麽,默默无声的冬夜里,巴别塔诞生了。此刻说来,不亚于大本钟开始修建,不亚于哥伦比亚芝士汉堡登场,更不亚于小圆曲代替华尔兹古战场风:一律磋磨後,总有什麽要出现丶将出现丶会出现。她们定居在莱塔尼亚,花了几桶颜料毫不费力地登上cop的警告单,蒙面抄家过小巷,留下hip和hop,再加上hug——

“巴别塔”从街头画家做起。

这是巴别塔成立的第一年。冬夜,沃伦姆德的月亮依旧明亮璀璨,仿佛永不凋谢。

《询问特蕾西娅:一零九三年到一零九四年究竟发生了什麽?!》摘录

不要拒绝回答。不要拒绝寻找。这是每个人都应询问的事情——不论你是谁。

——选自特蕾西娅最後的画作《TearCatcher》中的题字

“我见过两轮太阳,到现在也不曾落下。”她说到,“那是很长时间的事了。在我还没来到这座浪漫丶严谨丶包容的学术城市前,我在我的家乡流浪。或许凯尔希清楚一些,博士我还没有与你讲过,不过接下来的还是第一次诉说——博士,想必你一定知道我的故乡。它叫卡兹戴尔。‘它并非我们来命名,而是非萨卡兹人的非卡兹戴尔人来取的——某些不长角,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术”,不为自己的过去发愁的人——’很小时候,哥哥这样告诉我。

“但後来我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我来到更南方丶偏西一些的地方,那里满是生长到比两个我还高的巨树:它活过很多年岁。那里还生活着一位智者,好啦,这就是我要讲的——他好意地收留了饥肠辘辘丶无所作为的我。”

天空开始放晴,但也有可能马上又要下雨。她们坐在长椅上,可以望见太阳缓慢旋转光,一如它的模样:巨大的丶明亮的圆球。

“我想,我永远能记住那段时光,并不只因作为一个流浪者被收留的感激丶愧怍与悲伤。那位智者知道了我的处境,对我说道:不必对此进行介怀。流浪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蓬头垢面,好比原生的太阳,一一数来:元素丶沙粒丶碎冰与尘埃,只是构成的部分,最基础的,最普遍的罢了。流浪是必然的事,并不只是我一人拥有;流浪又是值得高兴的事,毕竟这代表我们开始选择自己的生活。

“之前,我逃过漫长的国境线,故乡却仍存在于我的肩上,分文不动,时而微笑,时而埋怨。很有趣,但也有些疲惫。我行走的日子一望无际;直到真正栖息才知无阻的力量。”

“——在我停下来,能好好思考的时候,我总是想:我的故乡,就像是一条河,”她说,“而我在其中流浪。所有人,都在其中流浪。”

特蕾西娅浅浅地笑了一下。光晕包裹前方。也许正前方是现在留下来供人观赏的那枚喷泉,里面装满了闪亮的硬币;也许并不是,只是一片空旷的地方。这样空旷的土地也容易让她回想到故乡。风穿梭得自由,畅通无阻,头发被吹得很高。

“而那时我才理解到,我的故乡与我一样,也在流浪。”如千千万万的,萨卡兹人,卡兹戴尔人,非萨卡兹人,非卡兹戴尔人一样。“这是最大的太阳,照在我的头顶上。无论行至何处,一律注视着我们。我爱它。我知道它的一切,它的孤独丶脆弱丶不被理解丶残忍,以及痛苦。它是一条太过漫长的河流,需要大地更好地接纳。也需要同类。”

她伸出手,那些便落在她掌心。说是许下的愿望会化成轻飘飘的羽毛,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却偶尔也愿意相信。

“而另一枚——于是,另一枚,便是现在的我所寻找的。我相信它出现丶且仍旧上升。它不在我的身後,不在头顶,大概是在最前面;当然,也许在梦里,夜中,或是长长的走廊。

“以前的我,只能看见饿死的人丶离家的人丶痛苦的人,但除去这些,还有别的。我应该都要看见。而路渐渐在追寻时延伸,背後的好像很快就会被吹走……很多时候,人们不愿意听我的声音,我便想:或许可以换一个方式——我可以用画作来表达。我也擅长这个。这也是我来到维多利亚继续学画的原因之一。”

——特蕾西娅在少时学过绘画,那时她的父母告诉她,画笔是工具。後来,她看见很多类似的话语,如语言是工具丶战争是工具等等等等。她认为这些是错误的——“有些事物不同人看是不同的,这必定会发生;但无论如何,事物是不能被武断地定义的——而错得彻底的同时,又建起以此为题的数座墓碑,这与杀戮有何异?”

与自然生长的树木不同,这些墓碑无法长出年轮,无法记录,无法述说。因此,她始终主张:生命不是工具丶一切都不是工具。如果只说工具,那样便太冷漠丶太苍白,又太悲哀了:“我们不应该这麽做。不能为偏执的前进寻找理由,也不应对发生的弃之不顾。”

她是无上的理想主义者。

《一段闪电:回忆巴别塔》节选

……假装这是一个广告牌,但实际还是街头画家的陷阱。她们用得巧妙,立起来,更像是一块界碑,庄重丶肃穆丶美丽。可漂亮的字体写了很多遍,还是被识破,划掉。一零九四年末,这是又一天,她们还没放弃。博士勾完线,示意两人来完成,特蕾西娅甩了甩手,身旁的江水滚滚落下,代表城市末端的馀裕。一切宛如没有尽头。

凯尔希走上前,往上面填色。她写得干净,向来擅长新古典主义,又有些极简主义的意味在其中。色彩织成很长的一块网。博士与特蕾西娅相对沉默,最後这无声翻滚成线,拧啊拧,圈到凯尔希手上,让对方要怒不怒地向回望——雪花落了一半,融了一半。博士被熏得打了个喷嚏,瓮声道:“你先说。”

特蕾西娅于是笑眯眯地答应:“好呀。”她提了画笔,往凯尔希旁边站,网中浮上星星丶树木,死去的饼干碎屑丶闪亮的珍珠与电线繁乱的每一天来。博士做捧哏,悠悠说:“看啊!捕梦网。”

凯尔希叹了口气。

但,她终究还是接受了这眼花缭乱丶私欲横生的作画——(如果隔夜这些还能存在的话……)世界即被捕梦网中心包裹,抽出不同品相的心脏。管状乐器很卖力地行奏,最後每个夜晚都会大喊那些醉酒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