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哑得厉害,
“那一刻,我差点喊停。”
林羡侧头看他,眼底带着一点潮气,
“为什麽没喊?”
郁燃垂眼,指尖在铁轨上划出一道水痕,
“我怕一喊,就再也拍不到那麽真的眼神。”
林羡笑了一下,笑意却像被水泡皱的纸,
“原来导演也会怕。”
他把啤酒罐递到郁燃唇边,
“喝一口,压压惊。”
郁燃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啤酒苦而凉,却带着林羡指间的温度。
风忽然转了方向,
吹散了雾,也吹散了两人之间的空隙。
林羡的肩膀碰到郁燃的肩膀,
体温隔着两层布料传递,像一条隐秘的电路。
“郁燃,”
林羡的声音贴在耳畔,
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鼓膜上,
“你知不知道,我在水下写了一个字?”
郁燃的呼吸一滞,
“什麽字?”
林羡的指尖在铁轨上写下一个无形的字——
“燃。”
他的声音更低,像怕惊动夜色,
“我怕我忘了,就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郁燃的指尖在铁轨上收紧,
指节泛白,却什麽也没说。
林羡的唇几乎贴到他的耳廓,
“你呢?你在岸上,写了什麽?”
郁燃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写——”
他停顿,像在寻找合适的词,
“别沉。”
林羡的睫毛颤了一下,
像被风吹动的蝶翼,
“原来我们都在给对方指路。”
远处,最後一盏钨丝灯忽然闪烁,
像心跳漏了一拍。
林羡的指尖在郁燃腕内侧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