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压过积水,
溅起细碎的水花,
像被剪进片尾的彩蛋。
江聿丞把车窗全部摇下,
冷风灌满车厢,
雨水打在两人脸上,
像一场提前写好的高潮。
郁燃把方向盘握得很紧,
指节发白,
像在握住一条不肯回头的轨道。
江聿丞把右手搭在车窗边缘,
雨水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像一串被拉长的秒针。
停车场出口擡杆升起,
像一把剪刀剪开夜色,
皮卡驶入雨幕,
尾灯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红线,
像一条永不落幕的片尾字幕。
十分钟後,
皮卡停在江边。
郁燃把旧伞撑开,
伞面在风里微微颤动,
像一面永不降下的旗。
江聿丞把信封里的支票撕成两半,
一半扔进江里,
一半塞进郁燃口袋,
“一半给你妈,一半给我。”
雨水打在两人肩头,
像一场迟到的拥抱。
远处,
城市的霓虹在江面碎成细光,
像一把把被剪进雨夜的彩蛋。
停车场,
像一部被剪进片尾的长镜头,
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折进雨里,
折进心跳,
折进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