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的皮鞋踩过减速带,
回声在混凝土墙壁间来回碰撞,
像被剪碎的对白。
江聿丞跟在他身後,
脚步声被自己的影子吞没,
像走进一部无声电影。
尽头停着那辆银色皮卡,
车牌“南A·LX0914”在灯下泛着冷光,
像一把被岁月遗忘的钥匙。
郁燃把车门拉开,
车厢里弥漫着旧胶片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像把片场的味道整个搬进了夜里。
江聿丞站在副驾驶门外,
指节在车窗敲了敲,
声音低得只能被心跳听见:
“上车?”
郁燃没回答,
只是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像抵在一面不会回应的银幕。
沉默在车厢里发酵,
像一场被剪进片尾的长镜头。
零点四十五分,旧码头。
江风带着潮湿的咸味,
把两人的大衣吹得猎猎作响,
像两面不肯降下的旗。
江聿丞把烟点燃,
第一口吸得很深,
烟灰在风里碎成银屑,
像一场迟到的告白。
郁燃站在他身侧,
指间夹着那枚刻着09。20的戒指,
戒指在指根处晃荡,
像一条过大的船锚。
两人谁也没说话,
像同时被按了静音键。
江面倒映城市的霓虹,
碎成细光,
像一把把被剪进雨夜的彩蛋。
远处轮船汽笛长鸣,
声音被风撕碎,
像一句没说出口的台词。
一点整,旧码头尽头。
那把黑伞还插在石缝里,
伞面被风吹得微微颤动,
像一面永不降下的旗。
郁燃把伞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