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丞把文件袋递过去,声音低哑:
“追加预算批了,剪辑权给你,
但你要先签字。”
郁燃接过文件袋,
没看内容,
只把袋口折成四折,
塞进风衣内袋,
像把一句承诺折进馀生。
雪越下越大,
像一场提前写好的高潮。
江聿丞把大衣领口竖起来,
像把一句没说出口的挽留折进心跳。
他开口,声音被风吹得破碎:
“你可以走,
但把馀生留给我。”
郁燃笑,笑意被雪光映得发亮:
“馀生太长,
我只带走今晚。”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雪线,
像隔着一条不肯并轨的轨道。
江聿丞把右手伸过来,
掌心摊开,
上面躺着一把车钥匙——
银色皮卡,车牌“南A·LX0914”,
像一把被岁月磨钝的钥匙。
郁燃接过钥匙,
指尖碰到对方掌心,
温度36。8℃,
像一场迟到的拥抱。
22:40,夜奔的起点。
郁燃把背包甩进皮卡後座,
像把一部未完成的电影塞进胶片盒。
江聿丞把大衣脱下,
搭在副驾车门上,
像把一句没说出口的挽留折进心跳。
引擎啓动,
像一台被重新点燃的放映机。
车灯在雪幕里割出两道苍白的光,
像一把把被剪进雨夜的彩蛋。
郁燃把方向盘握得很紧,
指节发白,
像握住一条不肯回头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