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立剑蹲身,“怎麽,你也想除了太子。”
苏东擡眼,扯了一下唇,相讥道:“我不会除太子,我会,除掉仇人,以及贼子。”
“贼子。”容屿一笑:“看来,这大军兵符,就在你手中。”
苏东道:“在与不在,我身上可都没有。”
容屿道:“藏到了哪里?”
认为这是个出去的机会,苏东他顿了顿,“带我出去,我给你找。”
容屿动摇地道:“单说无凭,我怎知真假。”
苏东一贴墙,“东西,是你要的,现在,带你去找,你又不信。”
容屿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瓶,倒出药丸地道:“吃了它。”
苏东一看,“这是什麽。”
容屿:“自然是毒丸,此药是我秘方所制,独我一人可解,倘七日内不服解药,你便身亡。”
身子做正,两腿竖起来,苏东把手搭在腿上,他道:“我不吃。你要清楚,国舅,是你找我办事,而不是我,在求你办事,你若真让我吃了这药,咱们鱼死网破,互不得利。我平生忌此,带你去找,便是带你去找。”
又道:“信罢,否罢,你若是个明白人,国舅,便不能让我服此药。”
容屿一呵笑,“你的太子殿下,不担心?我随时都可以要他的命。说话,开口,你总要给自己留些馀地吧。”
不错,他担心殿下。
不过,他道:“那是江山的太子殿下,你若挟持天子与我对言,我或许听你几分,吃下此药。可是,并未。”
继道:“话及此,你几次以殿下要挟我,但我在此,还并未见到太子殿下一眼,我是不是也该有所疑,殿下并不在你的手中。”
话音刚落,苏东紧观容屿的神色变化。
不知是不是这人老谋深算,还是夜里昏黑所致,他看不到容屿神情中的任何异样。
没有立即收起药丸,反是将它掰成两半,容屿拿半粒给苏东,“你吃半粒,他吃半粒。”
苏东:“?”
他,这个他是谁,苏东自然知解。
可苏东一如方才:“不吃。”
容屿一笑,两半药丸合并一起,拿在手里,放回瓶中:“那我便给李朝吃下。”
苏东未应声。
既用殿下威逼利诱,为何不让殿下现他眼前。
他笃定,殿下的确也来了。
莫非,外面真有何变故。
才让容屿对此事这般着急,深夜逼迫。
他决定一试,他道:“国舅,何时去?”
容屿反道:“你真不是一个好臣子,让殿下涉险。”
这虽让他的试探落了空,可也让容屿露了马脚。
如此反复谈论,真不像一个尽在掌握,把柄在手的乱党贼子。
他道:“当不如国舅。你是一个好舅舅,为了得到你要的,竟以亲情达所成,当真是不惜代价,任意手段,无人可比。”
对此,容屿缄默。
容屿道:“兵符所藏何处,哪个方向?”
他大概是知苏东不会事先告知他位置,便又问了一句。
苏东道:“自是北都。”
容屿作罢,拿出钥匙,给槽上的镣铐开锁。
之後把这个镣铐加固在了苏东的左右脚上。
苏东当即一滞,这和他预想的着实不一,倒是更印证容屿的谨慎不假。
如此,宛若刑具的双重脚铐,便这样套在了苏东的脚踝上。
随容屿出去,走到上面,果然,他身处的便是地牢。
再从一间屋外,走到院中,苏东擡头望了一下天,天还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