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带你去蹭饭
原以为榴莲盲盒就是顾思扬小孩儿闹着玩儿的,没想到这两天陆陆续续卖出去不少货。
顾思扬看着话不多,顾客来的时候嘴却很甜。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大哥的把顾客哄的高高兴兴地,手上做事也麻利,常剑锋乐得清闲躲在柜台後面按计算器。
连着开了三四颗榴莲,顾思扬捧着剥好的榴莲进来结账,手指头冻得通红,还被榴莲壳硌出了红色的印子。
送走客人常剑锋把他摁到柜台後边的小沙发上坐着,伸腿薅了一下电暖炉对着他。今天营业额很高,常剑锋心情,跟着上涨,吹着口哨打算去隔壁买点排骨。
肉铺的邱大哥手起刀落,连骨头渣子都没溅出来一星半点,利落地斩了四条肋排。他递给常剑锋一支烟,常剑锋没有抽,卡在耳朵上,掏出手机扫码付款却发现没带。
“最近生意还成,这几天肉都多买两回。”邱大哥跟他打趣儿,“你先忙你的去,空了再给。”常剑锋笑着道了谢,拎着排骨又往更远处的蔬果店去买蔬菜。
回到店里时顾思扬正拿着他震个不停的手机发愣,常剑锋不爱开电话铃声,嫌闹挺,经常接电话都是随缘,反正平时也没什麽人打电话给他。
“常大哥,你电话响了。”常剑锋出门以後,手机信息响了好几次,大概是看他没回信息,接着又来了电话。
顾思扬不好随意私自接人家电话,来电嗡嗡地震了挺久才挂断,没一会儿又打进来了,见到常剑锋回来了赶紧把手机递给他。
一看来电联系人是何佳丽,常剑锋眉头簇了起来,摸了耳朵後边的烟点上,在店里踱步转圈接了电话。
“诶,订的蛋糕到了吗?”烟灰又掉到手上,他有点烦躁地翻了翻手腕,将已经熄掉的烟灰抖掉。
“我这边一时半会走不开…你们吃呗,等我干啥?”
电话那头何佳丽轻飘飘地说:“剑锋,我没请别人。”常剑锋沉默了,呼吸都压在喉咙里,生怕通过电话让她发现他的局促。
“我做了一桌菜,你要不来,全浪费了。”何佳丽声音像从蜂蜜罐子里蒯出来的,软的很甜的很,可惜常剑锋消受不了。
也逃不了。
人家擎着一颗真心,真晾着不去,女人家那点面子哪里还挂得住。烟还剩最後一口,狠狠地都抽了,一时没注意,那烟雾喷了顾思扬一脸。
“行,那你等会,我收拾收拾。”
顾思扬被喷了一脸二手烟,却没半点不高兴,反而瞪圆了眼睛盯着他手上勾着的那袋排骨,问:“哥,晚上吃排骨啊?”
常剑锋看了他两秒,撸了一把他搭在额头上的头发,道:“吃啥排骨,哥领你吃大餐去。”
拿了点水果弄了个精致的果篮,顾思扬还在包装袋上打了个蝴蝶结,俩人收拾好了店里,磨蹭到下班高峰过去了,水果店关了门。顾思扬才知道常剑锋原来是有车的。
还建房没有完善的配套设施,于是荒草杂乱的空地上停满了电瓶车,面包车,胡海洋的小货卡也停在角落里。
常剑锋走在前面,长腿迈过一个水坑,来到一辆吉普车面前,掏出钥匙开了车门,顾思扬自觉地钻进副驾驶,把水果篮子稳当地放在腿上。
出门前顾思扬表示自己可以回家吃泡面,常剑锋说什麽都不许,非要把他带着。说跟着哥哪能让你吃泡面?
提着水果站在常剑锋背後,看清楚开门的人,想起来是那天来店里找常剑锋的女人。他对眼前的女人印象很深——她太漂亮,蓬松卷发拢着小巧的脸,画着精致的妆,一擡眼,看到常剑锋不是一个人来的,眼神沉下去嘴角马上又盈着笑。
“来啦?这弟弟看着挺眼生的。”何佳丽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本来就傲人的曲线更加丰满,常剑锋直接进了屋,一边脱鞋一边解释:“我店里的夥计,正好蹭个饭,不介意吧?”
何佳丽侧过身子示意顾思扬也进屋,说着欢迎。顾思扬没感觉自己很受欢迎,把果篮放在餐桌上的奶油蛋糕旁,拘谨地伫在客厅中间。
桌上满满的四菜一汤,都是常剑锋爱吃的,锅包肉,尖椒干豆腐,酱大骨,地三鲜,还有个清炖排骨汤。
“瞅瞅,这也有你想吃的排骨。嫂子,手艺真是这个!”常剑锋竖了竖大拇哥,坐到了何佳丽对面,又拉顾思扬在他旁边坐下。场面有点尴尬,饭桌上碗筷都只有两副,酒杯也只等候着两个人享用。
顾思扬终于确信自己是这间屋子里多馀出来的那个人。常剑锋瞧出来他的尴尬,把自己面前的碗筷挪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