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银台门汇合。”
花芜的腰肩忽地被人轻轻扶了一下。
“啊?”花芜刚回过神来,一低头,才发现脚下就是台阶。
她暗怪自己想得出神,可再转眸,便再也见不着那双绣着金线的皂靴。
萧野一走,她才意识到,那个流苏坠子的事儿也还没说呢。
这会儿日头大,花芜依着上次走到右银台门的印象,在一座座空荡荡的宫殿前的游廊里慢慢走着。
就在一个曲折处……
“花大人,这次又赶巧了。”
这动听如百灵的声音,不是留香是谁。
“留香姑姑安好,”花芜再次遇上留香往她四周搜寻的眼神,心下尴尬,忙解释道:“实在惭愧,这次又把主子给跟丢了。”
留香面上难掩失望,却又扯起两个迷人的梨涡,反宽慰道:“这有什么的,他总是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难为你们了。”
自从对萧野有了不正常的心思,花芜比以往敏锐了许多。
瞧瞧,人家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就紧紧挨着那位九千岁站着呢。
他总是这般……也难为你们了……
听听,多像一家人才会说的话。
说完,留香的目光又在花芜腰间停了一瞬。
花芜知道她在意,她想问,便直接从袖口里掏出那个紫流苏如意结。
“留香姑姑可是想问这个?”
留香生于官宦之家,又在宫中沉浮多年,习的都是婉转迂回之道。
第一次碰上这么直喇喇的肠子,还有些不太适应。
“大人怎会有此疑问?”
“这个坠子是上次进宫之前,九千岁顺手抛给我的,许是觉得我那日的装扮不够得体,便借我此物装饰,而不至于在御前落了玉翎卫的面子。”
留香听了此言,脸上终是掩不住一丝得意。
她走上前来,大大方方地接过花芜手里的如意结,捧在手里,当做宝贝一样呵护着。
顿时又生出了几分女儿家的心思,“我就说呢,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脸上生了一坨红晕,“要知道当年他与我定情,便是送了我这样一个坠子,哎……让大人见笑了。”
留香将流苏如意结交回花芜手中,“还请大人将此物交还给他。”
“那是必然。”
花芜微笑着将如意结重新收入袖中,那东西握在手上的时候,突然就变得有些扎手。
香荷、柳絮、留香姑姑……
这些都是被她亲眼撞见的,那她看不见的地方呢?
怪不得王冬说,那样权势滔天的人物,想爬他床的人多得去了。
花芜转身,嘴角一抽。
行吧,那她得更努力才行。
陈年旧事
很快,花芜便到了右银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