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太医打开门走出来t。
三人疾步上前,异口同声:“太医,文璟我家公子怎麽样了?”
这位太医是骨科圣手,一定能让姚敬舟痊愈,行走自如。
太医迎上三双暗含希冀的眼睛,无声叹了口气:“下官方才为姚大人仔细检查,姚大人的右腿腿骨断裂,伤势非常严重,已经刺穿皮肤,下官怀疑皮下有碎骨,二者情况相加,可谓十分棘手。”
傅辞心提到嗓子眼,失声惊叫:“碎骨?!”
太医表情凝重:“即便忍痛将腿骨复位,用夹板固定,下官也不敢保证一定能长好,再加上碎骨。。。。。。”
姚伯心存希冀:“说不定没有碎骨呢?复位後好生将养,是否可以恢复如初?”
太医摇头:“下官行医数十年,类似的患者不止一例,结果无一例外,不可能恢复如初,大多不良于行,遇上阴雨天气更是疼痛难忍。”
姚伯眼前一黑,险些当场厥过去。
傅辞赶紧扶住他。
老人家捶胸顿足:“是我没照顾好公子,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傅辞鼻子发酸,又想掉眼泪,替老人家顺气,一边低声安抚:“有献玉在,文璟一定能平安无事。”
杜青棠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沉吟片刻,做出一个决定:“刘太医,你可曾试过划开伤处,取出碎骨的同时将断骨复位?”
刘太医愕然睁大双眼:“杜大人,您说什麽?”
杜青棠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刘太医这才确信,方才他没有听错,沉默半晌:“下官从未这样做过,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划开皮肤是否太。。。。。。”
“古有关公刮骨疗毒,文璟为何不能破肉取骨?腿都快保不住了,还管什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杜青棠冷嗤,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本官即刻派人准备东西,稍後会亲自协助刘太医,尽快取出文璟皮下的碎骨。”
刘太医咽了口唾沫,在杜青棠冰冷的注视下一咬牙一闭眼:“那就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即便失败了,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顶多受些疼,至少有痊愈的可能。
。。。。。。
杜青棠一声令下,姚伯强打精神,吩咐下人准备破肉取骨所需要的东西。
大夏有麻沸散,和酒服下,姚敬舟很快沉沉睡去。
杜青棠让傅辞寸步不离地守好姚伯,以免老人家做出什麽过激之举,换上干净衣服,跟刘太医和另两名大夫进屋。
一个半时辰转瞬即逝。
刘太医缝好最後一针,打了个结,杜青棠取来剪刀,剪断多馀的缝纫线。
事出紧急,无暇准备羊肠线,便以寻常缝纫线代替。
在滚水里煮一遍,除了会留疤,其馀问题不大。
“咔嚓”一声轻响,刘太医看向一旁白森森的碎骨,眼神一阵恍惚:“成功了?”
杜青棠擦去额头细汗:“嗯,成功了。”
三位大夫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展露笑颜。
“真想不到,这个法子居然真的有用。”
“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患者,或许咱们也可以试试。”
“最好遇不上,这样严重的伤势,差一点就没命了。”
杜青棠想起姚敬舟身上的擦伤和淤青,眸光微暗:“辛苦三位了,三位可去隔壁小歇片刻,本官让姚伯准备饭菜,吃过饭再派人送三位离开。”
“多谢杜大人。”
三位大夫这会儿浑身酸痛,却都异常兴奋,六只眼闪着灼热的光亮离开。
杜青棠去三进院洗漱一番,重回二进院,傅辞小跑着迎上来:“献玉,文璟真的没事了吗?”
虽然她问过刘太医,刘太医再三保证,只要好生将养,或许可以行走自如,但她还是不放心,又来问一遍。
杜青棠颔首:“只要好生将养,痊愈不成问题。”
傅辞小小地欢呼一声,双眼湿润:“太好了,今天吓死我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去那劳什子马球比赛了。”
马球比赛没错,错的是害姚敬舟断了腿的罪魁祸首。
杜青棠拍了拍傅辞肩膀,缓声安抚:“别怕,一切都会好的,现在你需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什麽都不要想,交给我来处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