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少年文学>古宅探宝视频大全 > 芦荡遗信笔迹疑踪(第1页)

芦荡遗信笔迹疑踪(第1页)

芦荡遗信,笔迹疑踪

永定河南岸的芦苇荡在晨风中起伏,像一片翻涌的青灰色浪潮。裴照趴在一艘废弃的渔船底部,後背的伤口被浸透的衣衫黏住,每动一下都像扯着皮肉,冷汗顺着额角滴进浑浊的河水,晕开细小的涟漪。

木屋的方向还在冒烟,王掌柜最後那声“往东边走,有天枢的旧哨站”像根针,扎在他意识深处。影阁的杀手还在芦苇荡里搜捕,靴底踩过枯枝的脆响时不时从头顶掠过,惊得他屏住呼吸,握紧怀里的药箱——王掌柜用身体挡住追兵时,硬是将这箱子塞回他手里,血染红了油布,也染红了他的眼。

“这边!有血迹!”杀手的呼喊声越来越近,裴照咬着牙,拖着伤腿爬进芦苇深处。茂密的苇叶划得他脸颊生疼,却也成了最好的掩护。他忽然踩到个硬物,低头一看,是块刻着“枢”字的铜牌,半埋在泥里——是天枢旧哨站的标记。

顺着铜牌指引的方向,他在一处不起眼的土坡後找到个地窖入口,僞装成芦苇丛的样子,只有拉动暗藏的麻绳才能打开。刚钻进地窖,就听到外面传来杀手的脚步声,他死死按住入口的木板,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地窖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墙角堆着些干粮和伤药,墙上挂着幅江南水系图,图上用红笔圈着十几个点——是天枢在江南的秘密据点。裴照靠在石壁上喘息,忽然看到图下的木箱里露出半卷纸,抽出来一看,竟是秦老郎中的笔迹:

“玄教圣女刘某,原为先皇後掌事宫女,天啓六年假死,实为太後安插在玄教的棋子。其善模仿笔迹,先皇後与玄教往来‘密信’,多为其所书……”

裴照的指尖猛地收紧,纸页被攥得发皱。秦老郎中果然查到了!先皇後的信是僞造的!刘某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劈开了他心头的迷雾——难怪信上的笔迹与先皇後手谕有七分相似,却总在转折处透着股刻意,原来是模仿的!

地窖的木板忽然被轻轻敲了三下,节奏是天枢的暗号。裴照握紧短刀,低声问:“谁?”

“是我,小石子。”外面传来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秦爷爷……秦爷爷让我把这个给您。”

裴照拉开木板,看到那送信的少年浑身是泥,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手里紧紧攥着个油布包。“你怎麽找到这的?”

“秦爷爷说,您要是往东边跑,肯定会来哨站。”少年把油布包递给她,里面是块玉佩,刻着“刘”字,“这是从影阁看守身上搜的,秦爷爷说,这是刘某的私印,能证明她的身份……”

话音未落,少年忽然捂住胸口,咳出血来,脸色瞬间惨白。“我……我中了影阁的毒……”他抓住裴照的手,将玉佩塞进他掌心,“秦爷爷说,一定要把刘某的事告诉您……她说……她说先皇後当年一直在查刘某,还没找到证据就……”

话没说完,少年的手就垂了下去。裴照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从秦老郎中到王掌柜,再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一个个为了真相倒下,他们的血像条线,牵着他往前走,容不得半分退缩。

他将少年的尸体藏在地窖深处,用石块封好。转身时,目光落在江南水系图上,红笔圈着的“太湖”二字被反复圈点——那是江南水师的驻地,也是赵华计划逼宫的关键。

“魏衍,赵华……”裴照抚摸着那块“刘”字玉佩,眼底的悲痛化为冰冷的决绝,“你们欠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御书房的烛火已燃到第五根,赵衡仍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两份笔迹:一份是先皇後的临终遗诏,另一份是假山地窖里的“密信”。李德全捧着陈默的手稿侍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你看这里。”赵衡用朱笔点在遗诏的“凤”字上,“母後写‘凤’字,最後一笔总爱带个小勾,像凤尾扫过。”他又指向密信上的“凤”字,“而这个,最後一笔是直的,硬邦邦的,像模仿时故意用力太猛。”

李德全凑近一看,果然如此:“陛下慧眼!奴才之前怎麽没发现?”

“因为模仿得太像了。”赵衡放下朱笔,指尖划过密信的纸页,“除了这几处细微的笔锋,连私印都仿得分毫不差。可见僞造者对母後的笔迹了如指掌,甚至……可能是她身边的人。”

他忽然想起沈玉薇藏在偏殿的碎玉,想起秦老郎中被擒前的供词(李德全偷偷报给他的),想起裴照追查的“玄教圣女”——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有人在故意僞造证据,污陷先皇後,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先皇後信任的人。

“李德全,”赵衡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去查天啓六年,先皇後身边所有姓刘的宫女,尤其是‘病逝’或‘失踪’的。”

李德全一愣:“陛下怀疑……是宫婢所为?”

“能模仿母後笔迹,又能接触到私印的,除了身边人,还能有谁?”赵衡的目光落在窗外,夜色已深,长公主府的方向却还亮着灯,“赵华说这些信是魏衍帮她找到的,可魏衍的母亲,当年正是母後的梳头婢,也姓刘。”

李德全倒吸一口凉气:“陛下是说……魏衍的母亲,就是僞造密信的人?”

“未必是她,但一定有关联。”赵衡拿起密信,对着烛火仔细看,忽然发现信纸边缘有个极小的墨点,形状像只飞鸟——那是玄教的“信使”标记,通常只有圣女的心腹才能使用。“看来,这背後还有玄教的影子。”

他将密信重新锁进木盒,眼神锐利如鹰:“告诉顾晏,不用查魏庸了,转而查天啓六年所有姓刘的宫婢,尤其是与玄教有牵连的。另外,让江南水师提督张显,死死守住太湖,没有朕的亲笔旨意,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李德全躬身应道:“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赵衡叫住他,声音低沉,“去地牢看看秦老郎中,别让他……死了。”

李德全心头一震,终于明白,陛下不是不查,是在等一个确凿的证据,一个能彻底扳倒赵华和玄教的证据。而秦老郎中,或许就是那个关键。

长公主府的密室里,赵华正对着一面铜镜,镜中映出个穿着玄教服饰的女子,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双阴鸷的眼。

“圣女,赵衡已经开始怀疑密信了。”赵华的声音带着焦虑,“他让顾晏去查天啓六年的刘姓宫婢,再查下去,你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镜中的女子轻笑一声,声音像砂纸摩擦:“藏不住就不藏了。反正江南水师的兵权已在我掌握之中,玄教的教衆也已集结,只需圣女一声令下,就能逼宫。”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蛊惑,“长公主,你想要的是江山,我想要的是为先皇後‘正名’——我们的目标一致,不是吗?”

赵华的脸色变了变:“你想怎麽‘正名’?”

“很简单。”镜中女子的声音冷得像冰,“公开这些密信,告诉天下人,先皇後是玄教圣女,她当年的‘病逝’是假的,现在就在玄教总坛。到时候,赵衡为了维护皇室颜面,定会承认这些信是真的,他一承认,就再也翻不了案了。”

赵华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计划够狠,够绝,却也够冒险——一旦被拆穿,她就会万劫不复。可看着镜中女子笃定的眼神,她想起魏衍送来的密报:江南水师的三个营已暗中倒戈,玄教的“血祭”阵法也已准备就绪。

“好。”赵华咬了咬牙,“就按你说的办。三日後,在天坛祭天,公开密信。”

镜中的女子笑了,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像无数只毒蛇在吐信:“长公主果然明智。到时候,这大啓的天,就真的要变了。”

铜镜的光渐渐暗下去,映出赵华眼底的野心与恐惧。她不知道,密室的房梁上,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正梳理着羽毛,脚上绑着的小竹筒里,藏着刚才的全部对话——那是顾晏安排的暗线,专门监视长公主府的异动。

夜色更深了,京城的每一处角落都藏着涌动的暗流。永定河南岸的地窖里,裴照正对着江南水系图,用红笔圈出太湖的位置;御书房的烛火下,赵衡看着陈默手稿里“刘姓宫女善模仿”的记载,指尖在案上敲出沉稳的节奏;长公主府的密室中,赵华正对着铜镜,做着登基的美梦;而玄教总坛的深处,那个蒙着黑纱的女子正抚摸着一枚凤纹佩,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这场围绕着真相丶权力与仇恨的棋局,终于要迎来最关键的一步。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