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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第4页)

具体内情外人无从得知,只知这几家府上灯火彻夜未熄。未出假日,均娶平妻,纳爱妾,且听闻模样皆似正室。

不久,新妇便掌了中馈,原配避入佛堂。又未多久,几人考评升迁俱未通过,得以加官者恰是原先职位相仿,能力相当却屡被压制的同僚。

而参宴的女儿们,亦再未于任何宴席上现身。

事前旁的府上闻悉懿宁宫中之变,无不唏嘘庆幸,对家中女眷千叮万嘱,再莫妄图与尚书令攀亲,慎防亲事未成,反累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岂料一语成谶,次日便闻那几家府上变故,却无人敢深究。年节之际,谁愿揽事招晦?且此事说来全怪自家贪心不足,亦无可辩驳。

只不免对尚书令又添三分忌惮,轻易不愿招惹。实是初一未过,人若惹他一分,不出当日便要十倍奉还,当真半分情面不留云云。

此是後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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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大年初一给长辈们拜完年,收了一堆红包回来,一家人便聚在客厅看重播,聊节目,谈新闻,讨论出行计划。

这时候,兰浓浓通常挤在母亲和姐姐中间,只负责听和接受投喂,当然还少不了包饺子。她只管洗硬币,包是轮不到她的。

她手还算巧,但包出来的饺子个个圆鼓鼓的,太有个人风格,一看就知道硬币在哪个里头。

说起来这十多年,她吃到硬币的概率十有六七。虽说长大後父母兄姐有意让着,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咬到时那股惊喜得意的劲儿。

虽然家人不在身边,姑姑们也远在千里之外,兰浓浓仍认真过年。她自列了张节目单,带着碧玉和一些年岁小的女孩们比赛踢毽子,投壶,传球,比划猜词,赢了猜对了便奖金瓜子,输了也有参与奖。

後来女孩们玩得兴起,自告奋勇展示才艺,有唱曲的,说快板的,翻花绳的,一天下来好不热闹。

晚膳时她让厨房备好饺子皮和馅,与衆人一同包饺子。剩下的金瓜子全包了进去,不够的便另塞银豆子。

煮好後在前院支起长桌,将府中所有下人,门房连同府卫一并唤来,按人头每人自挑五个。吃到金瓜子的举手欢叫,吃到银豆子的虽略失落,但白得银子也是个个喜笑颜开。

兰浓浓自己挑了五个饺子,个个都吃到了金瓜子,听得满耳吉祥话,她心中欢喜。见人人笑逐颜开,亦觉欣慰,挥金如土的感觉确实痛快,热热闹闹才叫过年嘛。

满府上下喜气洋洋,覃景尧便知她今日心情甚佳。再听管家细述她一日所为,便如逢甘霖,一身冷意霎时消散,春风满面。

本欲再行赏赐,转念思及今日乃她犒赏全府,尽得人心之时,若自己再加赏,反倒喧宾夺主。

知她今日畅快,宴上又饮了些酒,酒意氤氲间格外想她。

此时银月未至中天,夜幕之下烟花阵阵,光影绚烂。

覃景尧更衣後略醒酒意,一路步履如风至她院中,免去通报,屏退下人,于房门外倏然停步,稳息叩门,声线低沉饱含情意,

“浓浓。”

兰浓浓正闭目回味喜剧相声,暗自开怀,忽被叩门声打断,脑中欢聚画面霎时消散。她气鼓鼓睁眼,裹被坐起,正欲开口却又躺下,辗转面朝外,隔着朦胧床幔瞥向房门,默不作声,只作已睡熟。

覃景尧耳力极佳,她寝卧本就不大,夜静时分稍有动静便格外清晰。他已听见她气息陡然一重,继而窸窣作响,应是拥被坐起,俄而又一阵轻响,她复躺下,却不出声,分明是佯装已睡,欲骗他离去。

覃景尧无声轻笑,心头温软,也不说破。静候片刻,又叩门道:“今日宫中设宴不得不赴,大年初一这喜庆日子,却留浓浓独守府中与下人同乐,我心中愧甚。望浓浓开门一见。”

话落,内里依旧寂然。

覃景尧眸中笑意愈深,这房门只消轻推便可敞开,他却收手负後,叹道:“我本盼浓浓开门容我一见,却怪我归来迟了。既浓浓已睡下,我只好自行进去了。”

兰浓浓蓦地睁眼,气息微乱,只觉他虚僞至极。她的房间他何曾来去需问?有心不理,可一想到他径自近前,便觉浑身不适。

房门轻响,似是他真欲进来。兰浓浓再躺不住,掀被起身,抓过架上披风裹紧,气汹汹搬了张凳子抵住门:“我已睡了!有话明日再说!门绝不会开,有本事你便破门!”

言罢径自坐在凳上,朝後倚住门板,心中冷笑,若他强闯,势必推倒自己,倒要看他敢不敢动手。

只是她终究低估人心之诡。他只需一语,便轻巧破局:“浓浓未睡却不肯见我,我心难安。既如此,我只好跳窗而入了。”

“覃景尧!”

闻得门外脚步轻移,似真要越窗而入。门窗两处,顾此失彼,兰浓浓气得头痛,一日好心情荡然无存。

房门唰地敞开,她冷若冰霜的俏脸骤然现于眼前,覃景尧却觉心满意足。

听她冷冰冰道了句“见过了”便要关门,他岂容如此?一臂撑门轻易卸去她的力道,身形似不稳般向她跌去,顺势揽住她踉跄後退的身子。

“!欸你--!”

他身量太高,兰浓浓顷刻被他笼在胸前,下意识挺身欲躲出来,可他骨架沉实,她被压得连连後退,披风委地。混乱中不知何时被人裹挟着转了方向,直至脚跟猛地一绊,身子顿失平衡向後仰去,

“唔!”

“浓浓当心!”

身体骤然失重,脑中晕眩,令兰浓浓一时怔忡未能回神。心跳如擂,吐息急促凌乱。待清醒时,竟发觉自己压在他身上,慌忙撑臂欲起,腰间便被一只灼烫大手牢牢按住。

“!你放手!”

兰浓浓只得屈肘撑身,免于全然伏倒。长发披散二人满身,衣襟松散空悬,她不及整理,怒而擡头望去,却霎时失语。

他仰卧榻间,墨发凌乱与她青丝交缠,下颌微仰,喉结锐利,肌肤如玉,眉目深邃,鼻梁高挺。骨相与皮肉浑然雕出高不可攀的清冷轮廓。

他只着一件月白交领长衫,此刻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贲张紧实,块垒分明的肌理,掌心附着之下,随呼吸一同起伏。

此刻眼帘半垂,笑意如水漾开,唇角轻挑,漫不经心又意态慵懒。她嗅到他身上沐浴後仍未散尽的酒意,清冷与不羁交织,却偏作一副任人采撷之态,蛊惑人心。

她眼中久违地掠过失神,覃景尧看得血脉贲张,心猿意马。他擡手隔空描摹她的眉眼,原不忍惊扰,却喉结滚动,腰腹绷紧,颈线流畅有力,倏然仰首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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