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刺杀未遂
陆成弘暗自满意,他在回府之前就吩咐人着手毁账。他怎能不知沈淮序今日势必与他“纠缠”,方才厅中较劲,不过是缓兵之计。沈淮序扫了陆成弘一眼,一言不发,陈放则气得牙痒,没想到陆成弘竟嚣张到如此地步,敢明目张胆地销毁证物。衆人各怀心思地赶到账房前,只见烟雾渐浓,此刻火已将账房吞噬。救火的人懒懒散散,玄鹰为的人倒是想出力,只是水缸中的水早已见底。沈淮序逆风而立,火星几乎能迸到他的衣摆上,他只看着火舌飞卷,暗暗握拳,随即扬声道:“封府。”玄鹰卫和官差皆领命,陈放却觉得惊奇,本以为沈淮序会以退为进丶引蛇出洞,不料今日却很是强硬。陆成弘同样也没想到,怒道:“沈淮序,你就不怕我参你一本?”沈淮序转身经过陆成弘时淡淡道:“随时奉陪。”-孟辞离开酒楼後与周子墨汇合,劫住了官差到秦家之前从秦家运出来的粪桶,赶着驴车往人烟稀少出去。“臭死了!”周子墨坐着车辕上捏着鼻子,“秦运不会是耍我们的吧,秦万祥的账本怎麽会藏在粪桶里。”“你矫情。”孟辞翻了周子墨一眼,“谁家粪桶能有咱们身後这些干净,待会儿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说,这个时辰往外运粪桶本就很奇怪。”周子墨捂着嘴一阵干呕,抚着胸膛道:“就不该把那车夫丢了,要看你自己看,我可不看,恶心死了。”孟辞敷衍答应,驾车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巷中,停车後去掀粪桶盖子,果然见桶内洁净如新,入目的是一层茅草。她伸手就扒,看得一旁的周子墨胃里一阵翻腾,心道孟清和有这毅力日後必成大器。翻开茅草,但见有物用布包裹,孟辞拎出来拆了布,果然是账册,但具体有关什麽,还待细看。她再看其他几只桶,又翻出了几摞。周子墨见状,虽知桶中无脏污,但心中仍膈应,想看又不愿上前。“你还想不想立功了?”孟辞瞪周子墨一眼,“我一个人怎麽拿得下?”周子墨身上一阵发麻,指着车道:“装回去不就行,又没人看见。”孟辞故作失望,边收账册边叹道:“我还跟沈大人说你能干,早知道…
陆成弘暗自满意,他在回府之前就吩咐人着手毁账。他怎能不知沈淮序今日势必与他“纠缠”,方才厅中较劲,不过是缓兵之计。
沈淮序扫了陆成弘一眼,一言不发,陈放则气得牙痒,没想到陆成弘竟嚣张到如此地步,敢明目张胆地销毁证物。
衆人各怀心思地赶到账房前,只见烟雾渐浓,此刻火已将账房吞噬。救火的人懒懒散散,玄鹰为的人倒是想出力,只是水缸中的水早已见底。
沈淮序逆风而立,火星几乎能迸到他的衣摆上,他只看着火舌飞卷,暗暗握拳,随即扬声道:“封府。”
玄鹰卫和官差皆领命,陈放却觉得惊奇,本以为沈淮序会以退为进丶引蛇出洞,不料今日却很是强硬。
陆成弘同样也没想到,怒道:“沈淮序,你就不怕我参你一本?”
沈淮序转身经过陆成弘时淡淡道:“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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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辞离开酒楼後与周子墨汇合,劫住了官差到秦家之前从秦家运出来的粪桶,赶着驴车往人烟稀少出去。
“臭死了!”周子墨坐着车辕上捏着鼻子,“秦运不会是耍我们的吧,秦万祥的账本怎麽会藏在粪桶里。”
“你矫情。”孟辞翻了周子墨一眼,“谁家粪桶能有咱们身後这些干净,待会儿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说,这个时辰往外运粪桶本就很奇怪。”
周子墨捂着嘴一阵干呕,抚着胸膛道:“就不该把那车夫丢了,要看你自己看,我可不看,恶心死了。”
孟辞敷衍答应,驾车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巷中,停车後去掀粪桶盖子,果然见桶内洁净如新,入目的是一层茅草。
她伸手就扒,看得一旁的周子墨胃里一阵翻腾,心道孟清和有这毅力日後必成大器。
翻开茅草,但见有物用布包裹,孟辞拎出来拆了布,果然是账册,但具体有关什麽,还待细看。
她再看其他几只桶,又翻出了几摞。周子墨见状,虽知桶中无脏污,但心中仍膈应,想看又不愿上前。
“你还想不想立功了?”孟辞瞪周子墨一眼,“我一个人怎麽拿得下?”
周子墨身上一阵发麻,指着车道:“装回去不就行,又没人看见。”
孟辞故作失望,边收账册边叹道:“我还跟沈大人说你能干,早知道叫李兄来了。”
周子墨对孟辞的激将法很是受用,他心一横,卷起袖子憋着气,双手并用,抱起两摞账册就往知州衙门方向小跑,憋得满脸通红。
孟辞跟在周子墨身後,忍俊不禁地扬声道:“要说有用,还得看我们小周大人。”
周子墨再忍不住,深深呼吸,骂道:“你闭嘴吧,不还我套新衣裳我饶不了你!”
“你慢些。”孟辞得逞一笑,追上前去,“我身上还有伤呢。”
“没见过比你卖命的。”周子墨慢了下来睨孟辞一眼,又从她手中勾来用布包裹着的账册,“别没等到领功,先把自己累死了。”
孟辞看周子墨一脸嫌弃,实则是在关心,不由心头泛酸,抿了抿唇道:“周砚,要是我真死了,你就把沉鱼送回苏州吧。若可以,顺便帮我照拂一下孟家,谁知道武安侯会不会真放过我家人,若他恼羞成怒……”
“你敢!”周子墨嗅到异样,脚步一顿,眼含愠怒地瞪了孟辞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占了你的宅子,把沉鱼拐了卖到边关去,再把你棺材刨了,写小报编排你,让你在苏州都擡不起头来。”说罢走得更快。
孟辞跟在他身後,突然双眼发烫,瘪了瘪嘴道:“嘴硬,舍不得我死呢。”
二人到了知州衙门把账本交给了汪池,得知沈淮序和陈放去了陆府,本也想去,但孟辞想起会见到萧明懿,万一他见到孟辞受了刺激,抖出实情该如何是好?
周子墨见她犹疑,以为她是怕见陆成弘,便道:“你放心,应你的要求,我之前回京送信时已派人前往苏州提醒你姐姐了。”
孟辞有口难言,话锋一转道:“我去见武安侯那会儿沉鱼来过没?”
周子墨摇头,“她不是跟你住一个客栈麽,你前脚走我就蹲点去了,没见过她。”
孟辞觉得反常,往日沉鱼总会想方设法地跟在她身边,更别说如今她负伤。
她脑中突然飘过一个疯狂的想法,顿觉毛骨悚然,揪着周子墨就往衙门外走。
周子墨不明所以,嘴里喃喃要换衣服的话,孟辞脚下生风,一点机会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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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今日尾随沈淮序等人至陆府,在玄鹰卫和官府的人进了陆府後翻墙而入,又爬上了房顶躲藏,待衆人往账房方向去了,她又移到了花厅顶上。
她是来杀萧明懿的。
其实她也很忐忑,不知该如何下手,亦不知能否成功。就算成功杀了萧明懿,又能否顺利逃脱?
这些她都不知道,但她想起萧明懿会害死孟辞,她不由自主地来了。
大不了她放一箭就马上逃跑,再也见不到孟辞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