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他来了,我怕会不自在。”伶舟头面收好,“说吧,何事相求?”
任卷舒不着急说正事,故意逗他,“听你说话,才像拈酸吃醋。”
伶舟没什麽气势地瞪过一眼,装做要赶人。
任卷舒从怀里掏出锦囊,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我明天要去泠河派,此物交给你,倘若遇到什麽危险,好找你相助。”伶舟接下後,她又道,“你们天上飞的,传信快。”
“去泠河派?”伶舟道,“你此行究竟要做什麽?”
任卷舒两手一摊,“真是来找东西的,找一邪物。我也是根据指示行动,具体是什麽,还不知道。”
“邪物?”伶舟思忖道,“还从未听说过,你确定在泠河派手中?”
他在此已有几十年,闻所未闻,若真有邪物,恐怕难以太平。
任卷舒摇头,“不确定啊,只是找到点线索,顺藤摸瓜。”
伶舟摩挲着锦囊,“你忌惮泠河派?”
任卷舒道:“谈不上忌惮,眼下一团迷糊。不过,万事多考虑一步,总归不是什麽坏事。”
伶舟收好锦囊,给她倒茶,“性命攸关的大事,交给我了,不再考虑考虑,多想一步?”
任卷舒叹息道:“在此地,我就你一个朋友,不认识别人。交给你,我放心。”
伶舟大却道,“我说呢,原来是没得选了。”
“深思熟虑过的。”事情交托好,任卷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等完事後,我定要整日泡在这小馆里,听曲听戏。”
“就你,少说这不着边的话,到时候,早忘没影了。”
任卷舒道:“唉?来看你,怎麽可能忘,心里记一辈子。”
伶舟看她,只是笑笑,喝了口茶又道:“少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多谢伶舟帮忙,日後好好答谢。”任卷舒起身一礼,“先走了,不打扰你看戏文了。”
伶舟嘴唇轻啓,停顿片刻,吐出两字,“走吧。”
同其尘杵在门外,虽离得远,但听得真。任卷舒出来,两人一同下楼,他问道:“真要去泠河派?”
任卷舒笑道:“顺风耳?说的都听到了?”
同其尘没反驳,把头点点。榆木疙瘩成精,带发修行,还有些不清不楚的话,都听到了。
只是拿不准——旧相识?
“碎玉在越仙湖附近,传闻,泠河派在此镇压过大妖。其中的瓜葛,多少该知道点。”任卷舒看他,“门派间常有联络,长留山弟子前去探望,也不算唐突。”
同其尘点头,“冷雀知那边,怎麽说?”
“如实说呗,不用一字一句告知,话语间,遗漏模糊也是正常。”任卷舒瞧他,“我与伶舟说的,你不是都听见了?”
同其尘轻轻嗯了声。
几日奔波,如今闲下来,白墙青砖,小桥流水,难免不起闲情。任卷舒道:“要不,陪我逛逛?”
同其尘像似没听清,错愕地看向她,稍带急促道:“嗯。好。”
一路走来,也有过不少的闲暇时光,多是大家一起,从未两人单独闲逛过。想到这,同其尘脸上渐渐阴转晴。
任卷舒说闲逛,便真是闲逛,没有目的,沿着小街小巷慢走,若是见到欣喜的物件,就凑上去看几眼。
两人并肩走着,眼下只剩一块碎玉,虽未找到,任卷舒心里却越发平静。
同其尘道:“此番结束後,你是何打算?”
任卷舒正神游着,一时间没接上话,待他问第二遍才反应过来,“肯定是随心所欲,天地为家,想去哪去哪,想干什麽就干什麽。”
她偏头看过一眼,笑道:“你嘛,肯定要回的长留山,继续你的修行。等修成仙了,记得多做点好事,茍富贵勿相忘。”
“自是。”同其尘浅笑。
任卷舒说的不错,他就这一条路,哪还有别的选择。
“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来长留山做客。遇解决不了的事,也可以来长留山。下山历练时,或许还能一同闯荡……”同其尘心中思索半天,这些话终究是烂在肚子里,没能说出口。
初入黄昏,两人回到客栈,与大家商讨日後行动。没有明着说碎玉,只讲了找一邪物。
除掉邪物,对泠河县有利,冷雀知没细问,“没问题,明日我带你们回去。”她看了燕辞归一眼,“反正早晚都要带他回去见义父。”
燕辞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