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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禁夜谋(第1页)

宫禁夜谋

祭典前一日的晨光,是揉碎了的金花花,透过偏殿的菱花窗纱,在青砖地上铺出细碎的亮。

银璃端着药碗进来时,鞋尖碾过一缕光斑,瓷碗沿腾起的热气里,裹着苦艾与当归的沉香,漫过了案上摊开的兵防图——那是鹤陌昨夜借着烛火画的,笔尖还凝着一点未干的墨。

“慢些,刚熬好的。”她把药碗放在鹤陌手边,又从帕子里拈出两块桂花糖,糖身裹着细白的糖粉,是她清晨去御膳房求来的,指尖还沾着点糖霜的凉。

鹤陌刚要擡臂去接,左臂的伤口突然扯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蹙了眉,指节在被褥上攥出一道浅印。

银璃见了,立刻放下糖,伸手托住他的手肘,掌心的温度贴着他的袖口渗进去,像暖水漫过冷石。

“我来喂你。”她舀起一勺药,在唇边吹了吹,热气拂过她的睫毛,颤了颤。

鹤陌没说话,只是微微擡了擡下巴,药汁滑过喉咙时,苦味漫开,他却没皱一下眉——直到银璃把一块桂花糖塞进他唇间,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口,他才轻声开口:“今日我去天坛查探,你在殿里歇着,伤口不碍事。”

银璃却摇了摇头,指尖在腰间摸了片刻,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令牌边缘磨得发亮,刻着的“护墨”二字嵌着绿锈,是她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藏在贴身处三年,还带着她的体温。

“母亲说,这令牌能唤来三十个老兵,都是当年跟着父亲守过边关的,如今散在京郊的铁匠铺丶粮栈里。”

她把令牌放在鹤陌掌心,令牌的冷与他掌心的暖撞在一起,“我昨夜已让人传了信,祭典那日,他们会在天坛外围的老槐树下候着。”

鹤陌捏着令牌,指腹摩挲着“护墨”二字的纹路,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她的发梢蹭过他的下巴,带着点皂角的淡香,他低头时,能看见她耳尖的红。“等这事了了,”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轻得像晨光,“我带你去城外的梅林。去年三月我路过时,风一吹,花瓣能落满肩头。”

银璃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心跳的节奏,稳得像鼓点,她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悄悄攥紧了他的衣料——她不求什麽桃林,只求他能活着把这事了了。

祭典当日的天坛,却没有半分春日的暖。

祭乐是铜钟与编磬敲出来的,沉得像压在人心口的石,在青砖地上绕着圈。

皇上手持玉圭站在祭台前,玉圭的冷意透过指尖传进骨缝里。

鹤陌站在太子身侧,握着剑柄的手沁出了汗,眼角的馀光扫过禁军统领——那统领按着腰间的佩刀,却始终垂着眼,像是在走神,可他靴底的纹络,却死死抵着地面,透着几分紧绷。

突然,西侧的围栏“哗啦”一声裂了。

十数名穿着禁军铠甲的人冲了进来,甲胄相撞的脆响刺破了祭乐。

为首的铁面汉子举着长刀,刀身映着晨光,直劈太子:“太子殿下,拿命来!”鹤陌早有防备,长剑“噌”地出鞘,剑风带着冷意,堪堪挡在太子身前。

“当”的一声脆响,刀与剑撞在一起,震得他虎口发麻,可他馀光里,禁军统领竟还站在原地,手按在佩刀上,没动半分——太後前日明明说过,祭典当日,禁军全听他调遣。

“鹤陌,看他腰间!”银璃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点发颤。鹤陌猛地擡眼,只见铁面汉子的腰间,挂着一块墨玉牌,玉牌上的云纹,与太後常戴在腕间的那枚,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观礼席後的帷幕突然动了。

一道黑影跃出来,手中短刃泛着冷光,面具下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反而尖得像碎瓷:“鹤陌,你真以为太後会信一个叛臣之子?”

鹤陌的心脏猛地一沉,长剑险些脱手。他转头看向观礼席,太後坐在那里,佛珠早已停在指尖,原本温和的眼底,此刻全是冷意,像结了冰的湖:“禁军听令,鹤陌与影阁乱党勾结,一并拿下!”

禁军们举着戟上前,步伐却有些迟疑。银璃突然往前一步,把青铜令牌高举过头顶,声音清亮得像穿云的箭:“护墨旧部何在!”

天坛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数十个穿着布衣的老兵冲了进来,他们有的背着铁匠铺的铁锤,有的腰里别着粮栈的短刀,却个个眼神锐利,瞬间挡在鹤陌与禁军之间。

为首的老兵头发已白了大半,单膝跪地时,声音却稳得很:“属下等,恭迎小世子!”

太後的脸色瞬间煞白,手指紧紧攥着佛珠,佛珠的纹路嵌进掌心。金尚书突然从百官里走出来,手里举着一卷黄麻纸,纸卷上还沾着点泥土——是暗卫从城西废宅搜来的。

“太後!”他的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这是您与影阁勾结的密信,还有当年诬陷墨王爷的手令!”

密信被呈到皇上面前,皇上看完,气得手都抖了:“太後,你竟敢欺君罔上!”

影阁的人见大势已去,铁面汉子突然转身,举刀就朝太後刺去。鹤陌眼疾手快,长剑一挑,剑尖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溅在青砖上,红得刺眼。

那道黑影想趁乱逃走,银璃摸出腰间的铜钱,指尖一弹,三枚铜钱连成一线,精准打在他的膝盖上。黑影“噗通”跪倒在地,面具摔在地上,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张嬷嬷,她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脂粉,嘴角却勾着狞笑:“老身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话音刚落,银璃突然看见张嬷嬷袖中闪过一点银光——是毒箭!她刚要喊,鹤陌已经扑了过来,後背对着那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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