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洝站在玄关,心脏揪成一团。
是啊,阎沉没有必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阎家祠堂里供奉着那么多牌位,哪一个不是盼着开枝散叶的?
阎沉会想要孩子吗?等将来老了,看着别人阖家团圆,是不是也会后悔?
“孩子可以领养,甚至可以不要。”
阎沉抬眼时眸底没有丝毫波澜,“我要的从来只有小洝,不是能生养的工具。”
“混账东西!”阎父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在红木茶几上,玻璃杯震得跳起半寸高,“必须分开!”
瞥见玄洝走进来,阎父放缓了语气:“孩子,我不是针对你。只是……”
他重重叹了口气,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我怎么养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逆子!”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齿缝里碾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玄洝,你先回学校住段时间?年轻人做事得有分寸。”
玄洝的喉咙发紧。
他看向阎沉,男人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潮,面上却平静得可怕。
玄洝攥紧衣角,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最终,他轻颤着点了点头:“好。”
阎父明显松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松开:“好孩子。”
随即转向阎沉,语气又硬了起来,“你也好好反省!”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别墅。
阎母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玄洝的肩:“别往心里去,老头子需要时间接受。”
然后,也跟着丈夫离开了。
屋内陷入死寂。
墙上的古董钟滴答作响,敲得人心里发慌。
玄洝低着头,盯着自己鞋尖上的灰尘,不敢看阎沉的表情。
“我去收拾东西……”
他转身要上楼,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攥住,猛地拽了回来。
阎沉将他按在墙上,手臂撑在他耳侧,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眼神阴鸷得像要吞噬一切。
下一秒,玄洝的耳边突然炸开暴风般的心声:
「不准走!」
「为什么要答应?」
「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就这么想离开我?”
阎沉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手指危险地抚上玄洝的脖颈,指腹摩挲着跳动的脉搏。
玄洝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心疼。
他能感觉到男人掌心的滚烫,那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不是……”他小声解释,“我只是觉得暂时分开比较好……”
“不好。”阎沉一口咬在他的颈侧,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