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臣佩服至极:果然有能力的人,在哪都能混出头来。
师父假死后携《星侧江山图》初入江湖,得混多久才能有权限进入各派秘宫呢?
不亚于让一个门外汉三年内当上一派之主。放话本子里都会被认为是胡扯的程度。
周遭的月魄石无风自响,激得人整个身子一哆嗦。
“萨,苦索……亚达……”
李相臣曾在南疆边缘驻扎,只会一些南疆地区通用的句子,听不懂这种太偏门的东西,决定醒后去找祝一笑问询问询。
监工与月魄工皆视他如无物。李相臣没来过这里,也非常确认这绝对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可触感却如此真实。李相臣伸出手,光滑的晶石周遭泛着温热的烟汽来,而本体却是冷的。
奇也怪哉,真新鲜啊。
“无知”的中原人打量周遭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有一个奇异的猜测。
但猜测还未成型,便有人打断了他的思考。
“师叔,该回去了。教主嘱咐我来告诉您,您身上的伤今个还得再处理处理呢。”
他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回应道:“她怎么有闲心管我了?没意思,走了。”
声音很青涩,比那个所谓的失侄还要再年轻一些,却已隐约能听出这句躯壳之主未来的声线来。
果然应了李相臣的猜想,这正是祝一笑的记忆。
或者说,是小付宴。
李相臣视角跟着这具身体走,同时也不免疑惑:他为什么会梦见祝一笑的记忆?
但大概祝一笑天生就是会经常被别人打断思考的,“附身”到他身上的李相臣自然也不例外。不待他疑惑多久,转眼间下一片段便呈现了。
他,哦不,祝一笑趴在榻上,医师上药的动作极轻,却仍避免不了伤口处被药物所蛰的剧痛。
这可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呢。
没有血腥气,反而是玉兰香愈发浓郁。意识到这是什么时,李相臣先是心疼,后是一阵反胃。
少年付宴闷闷地开口:“黎姨……”
为他上药的人竟然是黎双?
女人开口道:“是疼到了吗?忍忍吧。”
小付宴近日刚学了些“礼义”,“廉耻“”却还没学到,还不太会把客套熟练的展现出来,有些试探性的开口:“不,我是想说,麻烦你千里迢迢跑来一趟,有点不好意思。”
“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不打紧。你师姐还让我捎了些中原的经书来,你且看看。”
少年接过书,打眼一瞧:“笔者,洪……呃,牛很多?”
是洪犇。李相臣心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