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晚江清宴驾马去皇宫,大闹要见江明赫,被拒之宫外。
他不甘心冲回成王府,当着宾客的面质问成王妃,“皇上下旨同意我跟慕容瑾退婚的事,母妃为何没与我说?她今日成婚你知道吗?跟别的男人!”
江清宴十分激动。
宾客面面相觑。
他们都听说镇国公府近来忙着婚事,隐约觉得不对,但也没人细究,还真不知道是跟别人成婚。
有些知道原委的,也都因为忌惮江清宴发疯,对此闭口不言。
成王妃脸色难看,拉过江清宴的衣袖,低声提醒他,“这事等会再说,先拜堂。”
“拜什么堂,慕容瑾都跟别人成婚了。”
江清宴恼怒中夹杂着委屈,“慕容瑾是本世子的女人,决不能跟别人成婚,我要去将人抢回来。”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
“宴儿!”
成王妃拽住他的袖子,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压下眼底的心疼,“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许胡闹,给我安稳把人抬进来,不是你千求万求求来的吗?”
她皱着眉无声看着江清宴,眼底蓄泪,“宴儿呀,别闹了!你父王本就对你非要纳慕辞娇不满,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清宴被打的愣住。
对上成王妃视线,他嘴唇颤抖了下,最终闭上了嘴,出去迎接早已等候多时的慕辞娇入府。
转身之际,眼底泪滴落,他垂眸将泪隐藏在黑暗中。
……
生气并未出面的成王,此时在暖阁与绪王饮茶。
绪王盘坐软榻上,眼神意味深长看着成王,“皇叔这儿子有些不听话呀,自幼就与皇兄关系好,现在还把跟镇国公府婚毁了,今日还给成王府闹笑话。”
忽然他想到了江清宴从小就是笑话,扬唇笑了起来,“不对,他从小就是个笑话。”
若非江清宴从小就这般胡作非为,他还真以为江清宴是故意毁了跟镇国公府的婚事。
“他天生愚钝,早就废了!”
成王面色平静饮茶,“他不听话倒也不全然是坏处,婚事毁了就毁了,慕容瑾对江明赫心存芥蒂,这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只要慕容瑾对江明赫有了怀疑,这婚成不成都不重要。
绪王眯起眼睛,“镇国公府父子俩虽已死,可兵权江明赫可并未收回。近来他都顺着慕容瑾的意思,让她与成王府也有了隔阂,皇叔就不担心?”
成王啜了口茶,“若是让她觉得真的隔着血仇,绪儿觉得她还会为皇帝卖命?”
这声绪儿叫的绪王眼底闪过不悦,随即又扬唇,“父王说的有道理!得给慕容瑾放些线索了。”
“或许可以直接拉拢。”成王凝眉,“她如今对皇帝本就怀疑,我们可以趁机拉拢。让她相信镇国公父子的死真是皇帝所为,她自会带着那三十万大军投靠我们。”
“她那个赘婿……”
绪王低摸着下巴,“什么来头?得让人去查查。”
成王叹息声中满是惋惜,“可惜了廖江。”
绪王轻哼,“他太不听话,银子贪了还想要忠义,不听话的棋子本就该死。”
廖江是他们的人,但早已论为了弃子。
军中已经有人可以完全替代他,还比他听话。
……
胡丰源没找到,廖江被斩首了,线索断在了这。
想要继续查下去,得等大军班师回朝后。
慕容瑾一时间找不到头绪查下去。
程虎带来的消息,与谢安澜所说无二。
谢安澜确实经常往成王府送些面料,与江清宴私下里并无接触。
看来这谢安澜确实没有问题。
是她最近绷得太紧,有些草木皆兵了。
她握着掌心的兵符,思索了几日,决定将兵符交还给江明赫。
兵符是先帝给的镇国公府。
先帝对镇国公很是信任,这些年镇国公府也并未辜负先帝。
江明赫对镇国公府似乎并不信任,这兵符在手便是悬在脖子上的刀。
她认为如今的镇国公对江明赫造成不了危险,可江明赫怕是并不这么认为。
脖子上这把刀,丢出去危险,不丢出去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