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过后,她觉得还给江明赫,国公府还有苟活的可能。
没等她入宫,江明赫派了王德禄接她。
她不懂皇帝为何还要见她。
转念想,她看了眼掌心的兵符。
怕是为了兵符。
刚好,她正准备将兵符交出去,换镇国公府安宁。
……
从皇宫出来,那块本来准备交出去的兵符还在她袖袋中。
江明赫与她所说若是真的,那么她父兄的死就与江明赫无关,之前心里的种种疑惑也可解了。
皇帝若不是害她父兄之人,那么会是谁?
廖江!
会与他有关吗?
慕容瑾回到挽秋阁,发现书案上的竹筒。
她蹙起眉打开竹筒,打开里面绢帛看了眼。
【今夜亥时城南沁香居二楼雅菊阁,事关你父兄之死。】
看完后她有些心惊。
这竹筒密信谁送来的?
这件事她是暗中查的,应当是没露出什么马脚,竟然有人知道她在查此事。
此时的她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盯着整个镇国公府。
她在明敌在暗,这总被人盯着的感觉,让她遍体生寒。
竟然能在青天白日悄无声息送到她房中。
镇国公府有细作。
肯定不是皇帝的人,皇帝方才才见过她,不会另外让人送密信过来,更不会私下约谈。
她唤了院中的大丫头芙蕖,询问她白日里有谁进了她的房中。
芙蕖记得清楚,“打扫的两个婢女进去过,姑爷送了盒香料来,奴婢要帮着拿进去,他说亲自送进去就好。”
谢安澜来过!
慕容瑾沉吟了会,摆手让芙蕖退下了。
她看了眼放在桌上香料盒子,打开看确定只有香料。
视线落在书案上。
不是放在一处的。
竹筒是不是谢安澜放的,还得去探过才知道。
她先去廖娟的住处看了廖娟。
廖娟从回来就高烧不退,她去的时候还在昏睡说胡话。
慕容瑾给她额头换了个帕子,吩咐人好生照顾,起身去了揽月坊。
谢安澜正房中看书饮茶,周身阳光笼罩,透着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闲逸。
见慕容瑾来,他放下书起身迎接,“慕小姐可看到我送的香料了?那是新配方,备受达官显贵夫人小姐们的喜爱,我特意拿了些给慕小姐。”
说话时他走到了慕容瑾面前。
慕容瑾隐约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薰味道,眸子顿了顿,略微倾身靠近谢安澜。
谢安澜身上的味道,与皇帝议政殿的香味略有些像,但又不完全像。
“我身上可有奇怪气味?”谢安澜疑惑问询慕容瑾。
慕容瑾摇头走进房间在软榻坐下,“谢公子的香料生意也做到了宫中?身上气味与皇上殿内用的熏香有些像。”
皇室有特定皇商供应香料。
明州谢家并非皇商。
谢安澜身上的气味不是一种,有他本身熏衣服的龙涎香,掺杂着皇帝议政殿燃的熏香。
这实在让慕容瑾不得不怀疑。
仔细想想,谢安澜出现的时机也太凑巧,成婚也太顺利。
可若这些都是有意设计,谢安澜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