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对着慕容瑾解释:“明州谢家香料师傅是偷师的贼,那贼迷惑了我大哥偷走了香料配方,小贼乃是专供皇室香料的皇商家小姐。”
他起身从里间香料盒子,走到旁边青铜镂空雕花白鹤香炉前,取出些熏香点燃,问慕容瑾,“可是这个味道?我平日里点来静心用,慕小姐可是喜欢?我给慕小姐拿些。”
慕容瑾:“……!”
她每次怀疑谢安澜,都会被谢安澜完美的解释解除怀疑。
“不用了,多谢谢公子!”慕容瑾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平日里不怎么用香料。”
总这样怀疑谢安澜虽不好,但慕容瑾对任何人都会保持戒备心。
人赘进了门,不代表就可以完全信任。
廖江的事情,更让她的信任崩塌。
今日她随着王德禄入宫拜见江明赫。
江明赫给她赐了座。
之前江明赫给她赐座,她觉得江明赫是看在镇国公府的功劳,廖江被斩后,她如坐针毡。
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忽然翻脸给她安个罪名,或者找个由头抄了国公府。
江明赫看着她,开了口,“廖江这些年贪墨军饷,中饱私囊,假公济私陷害忠良铲除异己。朕要他的命不只是因为抗旨不尊。”
慕容瑾凝眉。
证据呢?
江明赫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给王德禄了个账本。
王德禄双手捧着送到慕容瑾手里。
慕容瑾打开,看着触目惊心的数目,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寒,越看越愤怒,“这些年将士们受的苦并非军饷不足,都是他造成的!”
这些年朝廷总克扣军饷,镇国公府不知道贴补了多少。
她从未怀疑过廖江,她父亲对廖江也信任有加。
没想到并非朝廷的问题,而是廖江从中做了手脚。
“他如何做到的?”慕容瑾疑惑问江明赫。
江明赫掀眸看她,“他自己自然做不到,但朝中有党羽合作,那就简单了许多。”
多年的信任崩塌,慕容瑾怔愣了许久。
廖江有问题,是不可信的,那他给的线索可信吗?
“陛下告知我这些是为何?”
慕容瑾如今孝期,又没有职务在身,大军还未回朝,她也不可能前往边疆。
她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手里虽有兵权却也无用。
皇帝完全可以无视她。
“镇国公与世子的死并非偶然。”
江明赫给慕容瑾丢了个雷,让慕容瑾身体陡然绷紧。
她不知道江明赫是在试探她,还是有别的目的。
江明赫没等她说话,说了自己的想法,“你在怀疑你父兄的死是朕做的。”
慕容瑾心陡然颤了下,快速起身对着江明赫跪下,“臣女不敢,臣女怎会如此想。”
常年在边疆,她对江明赫并不了解,所知道的都是外面所传,还有父兄口中听来。
对未知抱有惧意是人的本性。
她不惧死,只怕连累阖府上下。
“朕不是找你问罪的,起来说话。”江明赫起身过去扶她。
慕容瑾起身站着,等候江明赫接下来的话。
江明赫既然不是找她问罪的,必然还有话要跟她说。
江明赫直言,“朕允你查你所怀疑的事,朕知道真相,但说了怕是你也不会信朕,所以允你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