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安澜那回到挽秋阁,慕容瑾让芙蕖将院子里所有下人都叫了过去。
跟谢安澜套了几句话,她觉得竹筒密信与谢安澜无关。
谢安澜说他送香料时芙蕖跟着,香料放下便离开了,并未进内室。
很快所有下人都聚集在了主屋。
慕容瑾与芙蕖说的是丢了物件,不知道芙蕖如何与她们说的,两个洒扫婢女进来就跪下出言解释清白。
“小姐,我与之遥是清白的,望小姐明察。”
乐途跪地磕头,身体伏得很低,微微发着颤。
她都不知道慕容瑾丢的是何物,看着之遥也并未动任何物件。
慕容瑾并未搭腔,坐在雕花椅上,冷漠望着两人,“把手伸出来,是不是清白的我自有定夺。”
乐途和之遥赶紧伸出双手,摊在慕容瑾面前。
慕容瑾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握住两人手掌摩挲几下,手指在乐途掌心茧子上抠动。
众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乐途颤声解释,“奴婢平时做粗活是……”
“程虎,拖出去发卖了。”慕容瑾冷着脸打断乐途的话。
乐途瞬间被吓得瘫倒在地,慌张求饶,“小姐,奴婢是冤枉,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慕容瑾并不听她的求饶叫喊。
程虎领命将人拖下去。
乐途求饶声越来越小,院子里众人噤若寒蝉。
没人知道慕容瑾丢了什么物件,也不知道她为何摸了摸手就断定是乐途所为。
好处是慕容瑾认定是乐途所为,她们就都没有了嫌疑。
被事故变化吓到的之遥伏在地上,心里觉得不是乐途所为,可面对慕容瑾却不敢开口。
慕容瑾瞧了她一眼,望向众人,“在府中需手脚干净,管事应当与你们说过手脚不干净的后果。我不是好糊弄的主子,若是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干不净的事,我定不会轻饶。”
“是,奴婢不敢!”
众人异口同声回应。
之遥也赶紧伏身回应。
她想为乐途求饶,可实在害怕慕容瑾,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自保。
慕容瑾摆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独自坐在房中又打开了那个竹筒。
她知道不是乐途所为,也知道乐途掌心的茧子是做粗活留下的。
她这般做,只是为了让真正的奸细放松警惕。
真正的奸细自然知道她为何如此判断,只不过会笑话她自以为是。
……
亥时,城南沁香居二楼雅菊阁。
慕容瑾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依旧选择赴约。
事关父兄之死,龙潭虎穴她也得去闯闯。
何况她也想知道传信的是谁,对她有何图谋。
或者说对国公府有何图谋。
护卫打开雅阁门,迎慕容瑾进去。
见慕容瑾来了,绪王眉目含笑看过来,唇角微扬,神色若清风化雨,让人觉得温润舒适。
“将军请坐!”
他指节分明的手对着慕容瑾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