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心的距离拉近了现在还觉得自己不如人……
那当然是表面佯装淡定,心里偷着乐呵了。
平时总是被杜越桥杜越桥的喊着,即使偶尔唤她越桥,那也是在师徒俩关系紧张,或者要哄她的时候。
多少有些把这种亲昵当成安抚她的手段。
是迫不得已的,不情愿的。
可如今却不一样,楚剑衣没有别的目的,单纯的只是为了唤她桥桥儿。
杜越桥明显地察觉到,砌在她和楚剑衣之间的隔墙,已经逐渐地消融了。
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是把自己的过往讲给她听,再听她自责为人师的过错时。
是为她盛开一树梅花,博得她的高兴,又被给予昂贵衣物的奖励时。
还是悉心照料她,为她讲些趣事缓解疼痛,被她拥入温暖的臂弯,听她半梦半醒间呢喃的桥桥儿时?
似乎就在这样一个夜晚,她们心与心的距离,在声桥桥儿之间,彼此地走近了。
长夜已央,天光渐亮,楚剑衣仍阖着眼眸,睡得很安适。
看样子已经药到病除,疼痛没有在睡眠中继续折腾她。
杜越桥安下心来,慢慢把揉到有些酸痛的手收了回来,凝视了眼前人片刻後,情不自禁照着她的眉毛,隔空描摹了起来。
眉梢整体是往上挑的,眉峰过渡并不自然,显然地凸出个尖儿,致使她的面容看上去多了几分凌厉。
如若她睁开眼,狭长的凤眸即使半眯着,也是危险要多于惬意,叫人难以靠近。
可现下却是阖着眼眸,睫毛密长,低低垂下,加之她肤色雪白,三五缕墨发半遮眉目,相当有番江南美人的淑柔。
怎麽会有人擡眼闭眸,就是两段截然不同的风流。
杜越桥暗暗思忖,描眉的手指止住,轻轻勾起发丝,为她拨到脑後——
“叩叩”
很轻微的敲门声。
杜越桥放下指尖的发丝,轻悄钻出被窝,趿着鞋小声打开了门。
“见溪,禅禅,你们怎麽来了?”她上下打量两位姑娘,最终目光落在她们背的剑上,“你们是来学剑的?”
凌见溪和凌禅同时点了点头。
凌见溪:“大姨得知杜师姐身体痊愈,便吩咐在下与禅禅前来再续课业。”
凌禅问:“桥桥姐姐,你身子怎麽样了?”
杜越桥回头瞥了眼,床上人还在安睡,于是轻掩门扉,低声说:“我很好,只是我师尊这几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继续教剑,你们不如缓几日再来?”
这消息来得猝不及防,凌见溪瞬间抖擞精神,“还有这种好——咳咳,既然如此,我等便告辞了。”
说着还伸手拽了拽凌禅,催她和自己一同离开。
凌禅低眸道:“啊……可是今日的午膳该怎麽办。”
眼神中透着分失落。
与凌见溪不同,学剑对于凌禅而言,是如喝水般轻松的事儿,随便比划两下,楚剑衣就能放她自由。
她更在意每日中午的那顿饭。
“无妨无妨!”凌见溪的喜色溢于言表,戳了戳自己的钱袋子,发出叮当的悦耳声音,“在下请你便是!”
年纪虽然小,但吃饭的执念相当之大,得到凌见溪愿意承包自己接下来几天夥食费的承诺,凌禅不再动摇,坚定地转身,跟上她离开的步伐。
师尊总算能安心休息了。
目送她俩渐渐远去,杜越桥暗自松了口气,转身开门就要回屋——
“师尊!”
楚剑衣冷不丁地站在门口,发髻已经梳好,肩上披着裘氅,俨然有正事要办的样子。
她看向两个小家夥,冷峻地开口道:“课业耽搁了这麽多天,你们还打算继续偷懒?”
溜到出口的两人又灰溜溜跑回来。
又看了眼神色尴尬的杜越桥,声音温和地说:“为师身体无恙,不必担心。练剑的进度落下太多,不能继续耽误了。把三十取出来,为师教导你们剑术。”
正所谓一天不摸剑手生,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後,如今再提起剑,杜越桥竟感到些许陌生。
悄悄瞥见凌见溪也是生疏的模样,杜越桥放心了许多。
她就知道,这家夥在家闲着是不会温习剑术的,现在两人的水平还在一条线上,她没有落在三人最後面。
又瞥一眼凌禅,师尊又把无赖借给她了,在师尊眼前把剑耍得虎虎生威,真是风光极了。
杜越桥抿了抿唇,咽下这口酸涩,背过身去练剑,不再看她们。